一艘艘挂着骷髅海盗旗的舰船在开荒号附近盘旋,他们没有开火,而是慢慢靠近,显然是把开荒号当成了待宰羔羊。
九罗没有开炮,也没有选择撞上去,他看着那些海盗船靠近,对他的船抛出钩索。
钩索勾住开荒号以后,海盗船上搭起木板,海盗们便踏着木板涌上开荒号。
海盗们持刀配枪,大约有一百来人通过木板和钩索登上了开荒号。
九罗带着十二个大将候着他们。
“你看起来一点都不慌张嘛,倒是个人物,可惜落在我们手里。”登船的海盗中,有一个头目样的中年人看见九罗,见他满不在乎的样子,嘲讽起来。
“是啊,真可惜。”九罗附和道。
“有什么好东西,识象点自己拿出来,省得受皮肉之苦。”那头目和颜悦色道。
“好东西多得是,只不过我们懒得去搬,想要的话自己去搬好了。”
“嗯?事到临头,居然那么横,我看你是没有被人毒打过,赶紧去把好东西抬出来!或许我高兴了,还能饶你一命。”
“你就那么信任我?要是让我去搬,不定会隐瞒一些东西呢?你真的相信我会把所有东西都交给你们?”
“嗯……你的有点道理……但是你这样的语气让我很不爽啊。”那头目揉了揉脑袋,语气不善。
“以这样的方式就此死去,是不是不甘心?”
百层高楼,寒风凛冽,相对而立的两名男子丝毫不觉。稍年长的那位双手背负,两眼望着远方,以充满惜意的语气出了这话。
“没有人想死,也没人愿意在青年时便逝去,我自然也是。那么多年的努力,吃了那么多的苦,终于让我达到了这高度。”另一名年轻男子神情有些萎靡,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接着道:“为什么,为什么是我呢,你们在我身上研究、实验,令我成了半废之人。”顿了一顿,男子吼了起来:“现在告诉我要我消失!就真的那么冷血吗!”
由低沉到高昂,年轻男子白皙的脸庞也因激动而略显扭曲。
“呵呵。”年长的男人发出了轻笑,他盯着黑乎乎的际,开口道:“九罗啊,你的根骨虽然不错,但是先营养不足,脏器功能仅是略胜常人,凭着几分分和刻苦勉强达到了要求……但你也看到了,勉强的下场就是实验的失败,失败的下场就是如此。这也是你们禁锢人与沃恩觉醒人之间不可逾越的鸿沟。”
“不可逾越的鸿沟!什么禁锢人,什么觉醒人,狗屁都不是!你们只是受到异化的非自然生物,妄图使我们,使全人类成为你们的奴隶!”
“你看看你,情绪已经过分激动,远达不到一名高位战士需求的心性。你的失败是注定的,失败后又几近颓废,连一个普通人都比不上。敢问,一个对我们没有丝毫用处,甚至可能随时被病毒同化的危险因素,除了死亡还有更好的方法吗?”
年轻人被这话惊住了,脑中像是划过一道闪电,狠狠刺了他一下。他望着对面的男人轻轻笑了,他道:“是啊,我的心性弱点是你们所没有的,所以即使我指着你骂上十年百年也换不到你一丝恼意。但我相信,被你们所贬低的原人类拥有的情感远胜所谓的超然之身,虽然我看不到世界恢复秩序的那一,但那一刻会到来的,我期待着。”
“安心上路吧,没有家庭的你,也没有会为你悲伤和痛苦。”
“那的确是很可惜,却也很开心的事情,短暂的一生中只有金属与液体为伴,也没什么好后悔和牵挂的了。”年轻人站到楼顶边沿的保护栏上,深深看了一眼被夜笼罩的城市,彷佛要把她刻进眼中才肯罢休。
这个美丽的城市他甚至不知道叫什么,从进入那个地方开始,他就已经不属于这个世界了,他每日与刀枪为伍,与一群野兽为伴,终年浸泡在那些莫名其妙腥臭不一的液体中,甚至一度以为会就这样慢慢老去、烂掉、腐朽。然而,他凭着那股不屈的意志硬生生挺了过来,获得了至高成就。可也就在这时,肉体的残破不堪令那辉煌如雷霆般轰然而来,又如微风般逝去,在世上没有留下一丝涟漪。
一步,两步,护栏只有半米宽,但他走了两步都没能走到尽头,回头再度望了一眼那冷漠的面孔,他笑了出来,转过身向后倒去。
风,忽的就灌了过来,猛烈地似乎想钻进脑子里去。百层之楼,若在以前即便是摔在下面也不过是皮外伤,至于现在,恐怕会变得支离破碎吧。他胡思乱想着,眼前似乎出现一个舞刀的年轻人,那样轻盈,那样随意,又带有几分凌厉,但这影像扭曲了,最后成了一柄银色的长刀横在上,静静地躺在那里,散发着慑人光芒。他伸出手,想要抓住它,“我的生命啊,就在这里以这样不堪的方式结束了,我的那把刀啊,最终没能打造出来,我的道啊,来世在延续吧!”
下落的黑影很快,年长的男人望着,嘴角抽动着,却没能出话来。他合起双手再拉开,一柄黑色长剑便横在左掌之中,剑从鞘中拉出,缓缓升高,剑尖上闪过一抹流光。就在年轻人落下一半的那时间里,那剑落了下来,带着雷霆,带着火焰,以万钧之势!
轰隆!上炸开一道雷,接着雨就落了下来,劈啪作响。站在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