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往舒妃身旁挪了一步,低声道:“母妃,永嘉郡主根本没有中毒,她是清醒的,她在诈你。”
舒妃猛地看向苏鑫儿,苏鑫儿眼神清明,哪里还有之前混沌的样子。
“您就说实话吧,您为什么要诬陷郡主?金云大师和裴道长都已经招认了。”三皇子的手使劲掐了一下舒妃的胳膊,舒妃慢慢回神。
到底是在宫里浸淫了十几年,舒妃斟酌着开口:“陛下,是臣妾对不住永嘉郡主,臣妾嫉妒她,又因一直以来舒家的积怨才安排了驱邪一事,都是臣妾不对,请陛下责罚!”
皇帝眼神锐利:“那八年前的婴儿一事呢?你究竟瞒着朕做了些什么?”
舒妃低下头去:“……陛下,时间久远,臣妾实在记不得了!”
一听就是不愿说实话,皇帝将目光转向苏鑫儿。
“鑫儿,你来说说看,你为何要提起八年前的婴儿?”
苏鑫儿摸摸小揪揪:“我……我就是……就是知道自己不是苏家亲生的孩子,所以随口一说的,哪想到舒妃会被吓晕。陛下,看来舒妃身上藏着秘密呢,还望陛下好好查一查。”
苏鑫儿把皮球踢回去,反正她要在宫外自由自在,才不要住宫里呢!
傅景年和许太医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鑫儿究竟是什么意思?
是知道了什么,还是真的只是随口一诈?
二人都准备私下找苏鑫儿问一问,等确定了再做打算。
皇帝微不可查的叹口气,看来是什么都问不出了,那只能从八年前开始查了。
不过眼前,舒妃诬陷,做下此等错事,不得不罚。
“舒妃失德,诬陷郡主,即日起贬为才人,迁居惠德殿;三皇子知情不报,任意妄为,打三十大板。金云大师和裴延道长助纣为孽,由宗教司另行处罚。”
舒妃被降了位份,但她不敢多言,她现在最担心的就是被查出八年前的事,不过李嬷嬷已死,香菱的妹妹和老娘的命都在自己手里攥着,想必她不敢背叛自己。最主要的是,那个孽种已经死了,死了八年,骨头都化成灰了!
舒妃瞬间松了一口气,掩藏起对苏鑫儿的恨意,无论苏鑫儿对当年的事知不知情,反正舒妃是不可能再留她了,只待来日再报仇雪恨!
原本以为能看到苏鑫儿灵魂出窍,没想到最后看了一场闹剧,雍王感觉无趣,便率先告退出了宫。
玥贵妃本想带苏鑫儿去星月宫安抚安抚,不料傅景年没答应,硬是把苏鑫儿带出了宫。
回霍府的马车上,苏鑫儿嘴巴撅得老高。
“爹爹,就不能让我吃顿御膳再回府吗?”不高兴啊不高兴,好吃的御膳吃不到咯。
傅景年睨她一眼:“如果你跟我说实话,那以后你想吃多少顿御膳就能吃多少顿。怎么样,要不要跟义父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此时马车里只有傅景年和苏鑫儿两个人,是傅景年专程安排的,他实在心急如焚,必须得早点弄清楚。
苏鑫儿眨眨眼睛:“哎呦,我就是猜测嘛。”
“因为玥贵妃娘娘不喜欢吃的我也不喜欢吃,她喜欢吃的我也喜欢,总是觉得贵妃娘娘甚是亲切。”
“再加上,之前许神医给玥贵妃诊脉,说贵妃娘娘八年前怀孕的时候曾经中毒,那我听我娘说,我身上也是胎里带毒,还是许太医给医治的。”
“所以我就那么两者结合,诈骗一下舒才人啦!”
“哪想到舒才人这么不经吓,直接就吓晕过去。”
“你这个鬼机灵!”傅景年眉头皱了起来,陷入沉思。
之前,他让林业查苏鑫儿的身世,从来没有想过她是来自宫里。也不怪他不敢想,谁敢去查宫里的孩子啊?
宫里的孩子,除了宫女跟侍卫私通偷偷生下的,那就只剩下皇帝的孩子了!
而八年前,他刚因为地图一事从北地被召回京城,对当时京城的情况还不甚了解,更别说去关注宫里的事情了。
看来,还是得找到证据才能揭开谜团。
不光傅景年要开始重新查,皇帝和皇后也开始从八年前重新查。
得了皇帝命令的张公公头发都快薅秃了,根本不知从哪里下手。
而皇后宫里,今日看了一场舒妃的笑话,皇后甚是满意,晚膳比平时都多吃了一碗饭。
“今日真的太开心了,是这十几年来本宫最开心的一次!哈哈哈哈哈,那贱人也有今天!”皇后红光满面。
“多行不义必自毙,舒妃……现在要叫舒才人了,如此大胆陷害他人,早晚要出事的。”贴身的大宫女一边给皇后捶肩一边道。
“哼,当年本宫的晔儿为救她的儿子落水,落下了病根,缠绵病榻多年,本宫一直没证据发落她,但这口气怎么都咽不下!现在好了,她当众被永嘉郡主揭露罪行,谁都保不了她。”皇后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你吩咐下去,以后惠德殿那位,该怎么磋磨就怎么磋磨,只要人不死,由她们闹去。”
这些年,舒妃跋扈,在宫里得罪了不少人,想必,落井下石的好事,大家都愿意插上一脚。
而作为中宫皇后,要操持大大小小的庶务,难免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