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最开始买下的两个人要么有残疾,要么年龄太小,都不是干活的主力,剩下的人苏家人觉得还是要买几个能干活的才行。
于是,就叫剩下的人一一把底细说了,为什么被卖,之前在哪里做工,都会些什么本事。经过筛选,最后又选了六个女孩子。八个人齐齐跪在苏家人面前磕头。
付银子之前,苏鑫儿冷冷的对牙行的人说:“你把他们几个带下去先清洗清洗。还有,希望你能记住,他们被卖,他们出身贫穷,不是你们牙行苛待他们的理由,他们为你赚银子,你至少要让他们吃饱穿暖,不能这样毫无尊严,因为每个人都有尊严,每个人都生而平等。”
一席话,说得全部人都愣住了。尤其是最后两句:每个人都有尊严,每个人生而平等,这话怎么想也不可能是一个三岁孩子能说得出的。而且,人分高低贵贱,何来生而平等?
虽然苏家人不懂为什么苏鑫儿要这么说,但是他们内心隐隐有些自豪,这么聪明、善良、正义的女孩子,是他们苏家的!
苏晴儿再一次对妹妹冒出星星眼:这么好的妹妹,真是上天赐给苏家最好的礼物!
牙行的人听了苏鑫儿的话,羞得脸上涨红,他们做了这么多年生意,见惯了颐指气使,高人一等,也见惯了苦难和不公,但还是第一次有人会跟他们说这样一番话,让他们觉得,他们做的这个生意做的太没良心。
几个被买的和没卖出的,却都哭了,一时之间整个房间都充满小声的哭泣和哀愁。
等几人清洗好,苏家人付了十五两银子,拿上卖身契,带着人出了门。
先带着这八个人去了县城里的成衣铺子靓衣轩,准备买八套衣服和鞋袜。因为八人穿的实在是破,脚上的鞋要么是破的,要么是根本没有鞋光着脚的。
成衣铺子的掌柜看这家人给买来的下人买衣服,也是见所未见。一般人家买了下人,带回府之后只会给些旧衣服穿,哪里会给买新衣服。
王红英让掌柜的给每个人配一套衣服、一双鞋子,又在店里给苏晴儿、苏鑫儿和苏子杰买了三套较好的,选了两套女人穿的,一共买了十三套衣服,掌柜的笑得合不拢嘴,一个劲儿的说吉利话。
正在八人换好衣服要走之际,张员外的女儿张云舒带着几个富家女子鱼贯而入,看着居然有人给下人来买新衣服,张云舒不屑道:“这年头真是怪事多,居然有人银子多的没地方花,上杆子给下人买新衣服。而且,这靓衣轩什么时候档次这么低了,什么阿猫阿狗都放进来。”说完嫌弃的甩着帕子。
苏家新买的下人被人这样一说,有些慌张的去看王红英和苏晴儿几人,害怕因为他们的关系连累主家。
掌柜的自然是知道这张云舒的,她爹是张员外,在这青山县有头有脸,张云舒也是他们店里的常客。但是掌柜的刚卖了十三套衣服,像苏家这样大的主顾他欢迎还来不及呢,一听张云舒的话就有些生气,不过他开门做生意,自然不会去得罪人,只好笑着说:“张小姐可有什么想挑选的,本店新出了好几个样式,不妨看看。”说着就想把这几位富家女往旁边带。
可苏鑫儿刚才听见那女子的话,就生气,况且她今天本来就因为买人的事情,见了那么多可怜的人,一股气压在心里出不去,现在有人撞上来,她自然不能忍,于是奶声奶气的说道:“奇怪了,这位姑娘,你家是住在海边的吗?”
大周只有南面靠海,青山县周边自然是没有海的,张云舒有些莫名,说道:“我是青山县人,怎么可能住在海边?”
苏鑫儿冷笑道:“我还以为你家住在海边呢,管得这么宽。”
张云舒虽然听不懂苏鑫儿的话,但直觉不是什么好话,于是生气问:“你什么意思?你把话说清楚?”
苏鑫儿摇摇头道:“哎,这年头真是怪事多,居然有人连人话都听不懂,十七八岁的人了还上赶子请教一个三岁小孩子!而且,这靓衣轩里人人都听懂了,就你一个不懂,也不知道是不是这里有问题。”说完小圆手指指头。
“噗嗤”,店里好多人都忍不住笑出声,大家都没想到年纪小小的三岁孩童,会学着用张云舒的话怼回去。
张云舒一时被怼的哑口无言,脸都憋红了。
王红英等人见苏鑫儿怼人出气,心里也爽快不少,遂直接带着人出了店。
直到一群人走远,张云舒都脸色难看地站在靓衣轩里生气,她身边的几人虽然经常跟张云舒混在一起,但是平日里也少不得受张云舒的气,一个个掩口偷笑。张云舒的丫鬟平时牙尖嘴利,却一下子也想不到什么话怼回去,主仆二人气得牙痒痒,只能眼睁睁看着苏家一行走远。
“哈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妹妹,你怎么那么会说话呢?而且说的话一套一套的,让人家都反驳不了?”苏晴儿坐在车上,笑得前仰后合。
“好了,看你,笑得都没个正形,都十三岁的大姑娘了,再过两年,可就要成亲的人了!”王红英笑着拍拍苏晴儿的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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