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你再说一遍?”刘德胜掏了掏耳朵,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人能说出的话。
陶兴睥睨着宋今今,满脸理所应当:“你那知了好吃多亏了酱料,反正女人挣的钱要么给兄弟要么给未来婆家,还不如现在把配方十块钱卖给我,当然,钱先欠着。”
陶兴一脸势在必得的样子,对于宋今今这种住着破土坯房子的家庭,十块钱买的白面够他们一家子吃半年的了,
如果这还不答应,那自己会牺牲一下色相,给她个笑脸,不能再多了。
“呸!”宋今今冲着陶兴狠啐了一口,“我是不是笑脸给多了?你在喷什么粪?什么叫女人挣的钱都得给婆家?你是小脑被裹脚布缠畸形了还是念的书都喂狗了?妇女能顶半边天你不知道?
死皮赖脸的拿别人东西你还光荣上了?脸长得跟鞋拔子似的真把自己当碟子菜了?”
陶兴被怼的哑口无言,脸上是青一阵紫一阵,他身形微晃,仿佛下一秒就要碎掉了。
就连刘德胜眼睛也瞪得溜圆,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宋今今:这还是从前那个受气包吗?
但他心里也对宋今今更加佩服,这丫头不傻。
“你敢这样跟我说话?”陶兴牙齿打颤,眼眶猩红,俨然是被气狠了。
“呵呵,我就这样说了咋地吧,你算哪根葱?”
“好,以后别求着我跟你说话。”
陶兴颜面扫地,撂下一句话就愤然朝着知青点跑,生怕跑慢了宋今今接着挖苦他。
宋今今没有理会鼠窜的陶兴,她跟刘德胜交代完关于知了的事情后就回家了。
刚走进院子,就听见宋小花跟宋小柱的啜泣声,宋今今心下一紧,连忙加快步伐朝屋子里赶。
“呜呜呜爷爷,小花给您按按腿就不疼了……”
刚进门,宋今今就看到宋老爷子双眼紧闭,满脸痛苦地捂着膝盖,疼的在床榻上缩成一团。
身旁的宋老太太无力地留着眼泪,两个小的则是踩着凳子,哭着给宋老爷子揉腿,仿佛这样能减轻他的痛苦。
宋今今知道宋老爷子这是腿疾犯了,之前他还能忍住,然而这次疼的厉害,宋老爷子恨不得锯断自己的双腿。
宋今今连忙从水缸舀了半瓷碗水,趁着没人注意迅速打开商城买了两片止痛药掺水里。
“爷,您先喝口水,我去给您请大夫。”
说完搀扶起床上的宋老爷子,给他喂水。
宋老爷子虽然知道喝水治不了腿疼的毛病,但为了让孙女安心,一口气将水喝完了。
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没一会儿,宋老爷子发现自己腿上的针扎感消失了,他也赶紧坐起来,对着宋今今道:
“大孙女,我这腿是老毛病,村里的那些大夫没一个会治的。”
宋今今并没有因为爷爷的话感到安心,像宋老爷子的病症在未来是有治愈的可能,只是她没有从事相关职业,只能去商城里买些类似的书籍,查阅一下资料。
“对了小花小柱,你们三哥呢?”
大柱跟二柱去后山捡香料种子,那留在家里的三柱呢?
“三哥说,他去张婶子家要咱家的粮食。”
宋小柱嗫嚅道。
他口中的张婶子就是张寡妇,在是村里出了名的奸懒馋滑,不知道原身怎么想的,会拿自家的粮食帮她。
宋三柱虽然在这几个孩子中属于比较聪明的,力气也大,浑身仿佛有使不完的劲,可他今年终究才七岁,再怎么样也斗不过泼皮无赖的张寡妇。
宋今今眉心一跳,连忙对小花小柱道:“你们照顾好家里,我去找你们三哥,要是有人过来卖知了,你们就拿碗给他们舀点水,坐着等我。”
小花小柱点头如捣蒜。
张寡妇家在村子的最西边,从宋家到那里要走过一望无垠的田埂,再穿过一片十几米长的小树林。
现在是下午三点,天上的烈日肆意照耀着干裂的土地,宋今今在她那个时代虽然是独生女,但来到这里后,大概是原身的意识还没完全消散,她慢慢的把他们当成自己的亲兄弟,
她护弟心切,脚下的步伐也不自觉地加快。
可望着眼前一望无际的黄土地以及被汗水打湿的上衣,宋今今小腿如同灌铅一般沉重。
此时此刻,宋今今无比怀念夏天在家吹空调吃西瓜的时刻。
她索性打开商城,从里面买瓶冰镇可乐,拧开瓶盖一口气喝下大半,带着冰渣子的可乐进入如同炭火烤制般的喉咙后,宋今今瞬间觉得又活了过来,她把剩余的可乐存空间,
又从商城里买了个挂脖式小风扇,又继续赶路了。
再跨越田埂、穿越小树林,到了张寡妇家门口后,宋今今看到让她目眦欲裂的一幕。
只见张寡妇正咬牙切齿地大力拧着宋三柱的耳朵,另一只手毫不留情地朝着宋三柱的脸上招呼,
宋三柱头发被汗水浸湿,瘦小的他压根不是一个成年人的对手,他脸颊高高肿起,嘴角有血迹渗出,双眼也被打的睁不开,
而张寡妇的一双儿女,正蹦蹦跳跳地站一旁给母亲助威:“打、打死他,让他还敢来咱家要粮食。”
宋今今顿时气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