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虚末这堂弟倒是有种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味道。
他决定在休息之前,带温实初出去逛一逛,吃碗鸡汤馄饨。
总是对着这些医书和草药看,看成书呆子了怎么办?
温实初虽然沉迷药材,到底是个小孩子,听到温虚末要带他去吃鸡汤馄饨,嘴巴里的口水已经开始分泌了。
“走吧,哥哥。”
两个人很快离开了回春堂。
如今何绵绵已经开起了店铺,主要是卖各种面食。
自从多年前,温虚末帮助宜修去找常海的时候,他认识了何绵绵,便时常光顾她的摊和店了。
这个点儿稍微晚一些,店里的人不多,只坐着一个青年,何绵绵正坐在他对面。
两个人都笑意盈盈的,温虚末甚至在二人眼中看出了一丝情意。
温虚末心里直觉,这人应当是那甄远道。
何绵绵看到温虚末打了招呼,“温大哥!”
甄远道下意识看过来,只见一个温润青年站在那里,身边带着一个小男孩。
温实初大笑着道:“何姐姐。”
何绵绵对他们两个人介绍,“这是我的……好友甄远道。”
甄远道闻言面色一白,虽然何绵绵外室的身份不能说。
但是每次提起,甄远道还是觉得心中不舒服。
温虚末自然是看出了两人之间的不同之处,但是谁还没有个秘密了,他对四福晋……
“这次还是两碗鸡汤馄饨?”
温虚末点点头,“对,再加一份卤牛肉吧。”
何绵绵笑眯眯去了后厨。
温实初自来熟地坐到了甄远道旁边。
“甄叔。”
甄远道:……
什么破孩子。
管何绵绵叫姐姐,管他叫叔?
温虚末见温实初已经坐下了,也坐在了甄远道对面。
甄远道自然不会怀疑何绵绵的人品,也不会觉得温虚末有什么问题。
不过,甄远道的目光落在了温实初身上后,就顿住了。
怎么看着有点眼熟呢这孩子?
“你爹……是不是温太医?”
温实初道:“我们家好些个温太医呢,不过如果你说的是温绍温太医,那就是我爹。”
甄远道哈哈一笑,“原是故人之子。”
温虚末和甄远道之间距离一下子就拉近了许多。
温虚末这才知道,甄远道当年进京赶考的途中受了伤,是小叔温绍救了他。
二人就此相识,发现彼此很聊得来,一来二往便成了好友。
后面因为两个人公务繁忙,联系便少了,不过是双方成亲的时候互相喝了几杯喜酒,平日里见面也是很少的。
没想到转眼间,温绍的儿子已经这么大了。
甄远道心中起了去拜访温绍的心思,对着温虚末便更加热络了。
何绵绵出来的时候,就看两大一小三个男人已经打成了一片。
他将馄饨和牛肉放在了桌子上,自己也坐下了。
“你们三个倒是一见如故。”
温实初道:“何姐姐,甄叔和我爹是旧相识呢,我小时候他还抱过我。”
何绵绵微微挑了挑眉,“那还真是无巧不成书了。”
吃完馄饨,何绵绵的两个弟弟下学回来了。
何绵绵叮嘱他俩,“你们在这里好好看着店,我去回春堂买点药材。”
何绵绵的店铺主打的便是药膳,因着温虚末这层关系,她一向是在回春堂买药的,回春堂给她的价格倒也公道。
甄远道想了想,道:“正巧我今日无事,就跟你们一块过去吧。”
一行四人很快到了回春堂所在的街上,可是远远就看到了一群人围在那里。
温虚末下意识觉得有些不对劲,他叮嘱温实初跟着何绵绵和甄远道,自己则是加快了脚步到了回春堂门口。
只见人群中一个老太太哭天抢地的。
“你们这些黑心烂肺的大夫,给我儿开毒药,把人吃死了,老婆子我白发人送黑发人,我的儿啊,我的儿啊!”
老太太穿着一身白,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你们医术败坏,人品也败坏,你们害了我儿子的命,我要你们偿命。”
“儿啊,儿啊,你就这么去了,留娘一个人在世上可怎么活呀?”
老太太的哭声十分嘹亮,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我听说温家乃是杏林世家,一家都是行医的,温家的大夫医术高明的呀,怎么会治死人呢?”
“这老太婆该不会是来讹回春堂的吧?”
“你看她那儿子身体都硬了,谁会用自己孩子的命来讹一个大夫呢?”
回春堂管事的人已经出来了,是温虚末的祖父。
温绍夫道:“这位夫人,您儿子的病是回春堂哪个大夫看的,是否有药方、药渣?”
“就是那个在宫里做太医的,我听别人叫他温绍的。”
听到这个名字,那温绍夫也愣了一下。
温绍是他们温家年轻一代最有前途的太医,怎么会把人治死呢?那可是服务于宫中贵人的呢。
若是他的医术只能到这种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