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不见,这孩子的个子一下子蹿了半个头啊。
“四嫂。”
胤禵笑容里洋溢着满满的热情。
宜修道:“你长高了。”
胤禵道:“那是,我如今已经是个男人了。”
宜修还记着,胤禵那要做“满清第一巴图鲁”的豪言壮志呢。
剪秋在廊下设了一个小桌,宜修和胤禵相对而坐。
“你尝尝。”
胤禵的眼睛亮晶晶的。
宜修道:“你怎么不去额娘那里?”
胤禵想了想,觉得今日他听到的那些话,也应当对宜修说说。
四嫂是四哥的嫡福晋,若是四哥出了事,其他人或许还有其他路可以选,但是四嫂只能和四哥共进退。
皇阿玛那里也不会将他们分开看的。
听完了胤禵的话,宜修的表情也是淡淡的。
“我知道了。”
说完这句话,宜修没再说别的。
胤禵有点惊讶了,“四嫂,你早知这件事?”
宜修否认,“自然是不知道的,这种传言,纯属无稽之谈,我又何必惊慌呢?”
胤禵看到宜修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刚刚一直提着的心,也渐渐放下了。
“原来是我大惊小怪了,不过四嫂你放心,这件事我定然不会胡乱说出去的。”
宜修喝了一口桂花绿豆汤。
绿豆汤清甜,冲散了桂花浓郁的香气,味道倒是刚刚好。
胤禵看到宜修喝了,脸上的笑容灿烂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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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柔则被单独唤进了德妃的屋里时,她还一头雾水。
可看到德妃严肃的面容后,她就紧张起来。
“额娘可是有什么事情?”
“弘昶的文曲星,是怎么来的?”
柔则被这个问题问得浑身一颤。
“自然是——”
“说真话!”德妃提醒她。
柔则的脸色灰败了,像一朵迅速枯萎的花。
她嘴唇颤抖着,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交代了所有的事情。
“是假的,出生时的满屋光辉,是我用铜镜所为,甘露寺的石碑,也是我找人埋起来的。”
“那文曲星下凡的话呢?你买通了那个和尚?”
柔则缓慢地点了点头。
然后“噗通”一声跪下。
“额娘,这件事我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的……”
说着说着,那眼泪簌簌落下,仿佛断了线的珍珠。
好一个梨花带雨的美人儿。
德妃看着柔则,心中十分复杂。
她今日还在宜修和柔则之间摇摆。
本来,出了这件事,她应该果断的选择宜修了。
可是看着柔则这张脸,她还是摇摆。
柔则这张脸,世界上没有男人可以抵抗。
除非她有朝一日年老色衰,色衰而爱驰。
罢了,先不考虑她选择谁的问题。
现在眼前这个问题才严重呢。
“额娘,我做这件事,绝对没有害人之心,我只是想要为弘昶铺路,这是为娘的心,也想着,若是弘昶成了文曲星,皇阿玛一定会更看重胤禛的!”
“你糊涂!”
“我过去以为你虽然不如宜修那样聪明,但到底也是以家族荣耀为先,断不至于做出这样的蠢事,没想到你竟然真的如此愚蠢!”
德妃用手指着她,恨铁不成钢。
虽然德妃才想过皇孙对康熙帝的影响,但绝不是以这种方式!
如此弄虚作假,万一行差踏错,那付出的代价可不少!
她倒是不担心作假这件事本身。
她最担心的就是柔则这种情况。
通过作假获得了巨大的成功,却又没有收尾。
导致他们如今处于了进退两难的局面。
柔则听到德妃的话,博取同情的假哭,便成了真哭。
“哭哭哭,哭什么哭!?”
“你可知道这件事若是被人捅了出去,别说弘昶有没有未来了,便是我,胤禛府上,都要受牵连。”
“你也会被送去庙里做姑子,这还是最好的结果了。”
“欺君罔上这种事,你到底是怎么敢的啊?!”
柔则哭的更厉害了。
德妃的胸口剧烈起伏,过了好一会儿才平息下来。
德妃任由柔则跪在那里哭泣,懒得理她。
“竹息,你去将宜修叫过来。”
宜修刚刚送别胤禵,就等来了德妃的传唤。
她心中已经知道所为何事,心里也有了一些成算。
毕竟,她一早就知道了这件事。
但是她没有刻意出手,直接除掉弘昶或者是帮柔则收尾,自然是有她的考虑的。
如今这个时机恰恰好。
宜修等着德妃说了前因后果,故作沉思一番,道:“额娘,如今最要紧的事,是找到这个谣言是从哪里传出来的。”
“而且我们在查源头的过程中,不能打草惊蛇。”
“那背后之人放出这样的谣言,便是想要置我们于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