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月宾对柔则示好,本意也是想着找一个盟友。
如今府中的李静言和令妤,都是向着宜修的,其他格格们位份本来都不高,若是再成一盘散沙,只怕是要看着上头的脸色过日子了。
抱着这样的目的,她对柔则也没什么姐妹情意。
没想到,她那在星辉手底下做事的不成器的兄长,一下子犯了个大错——去剿灭匪患的时候,因为失误放走了头领,导致朝廷这边的人又多折损了一些。
她本来想去求柔则,但转念一想,他如今和柔则都是格格位份,尚能平等相交。
若是她先摆出低姿态去求柔则,只怕是会矮了三分。
齐月宾便打算,先观望一阵,看看家中那边是否有门路,为兄长求得一线转机,结果传来的消息却越发不好。
不过几日,她唇边便火急火燎起了个大泡,李静言看到便出言讥讽她,“齐格格,这些时日四阿哥不去你房中,你便心急成了这个样子。”
齐月宾心中挂念兄长,哪里还有心情和李静言计较?
左右李静言这人脑子不好使,这种话听过不放在心上就是了。
只是家中那边给的回信是,这件事虽然不大,但是家中不好插手,让他受个教训也好。
齐月宾到底和兄长血浓于水,想来想去,决定还是去求柔则一把。
柔则前些时日,被齐月宾捧得心花怒放,这几日没有见到她的身影,还有些不习惯。
看到齐月宾前来,柔则脸上也难免挂了点笑意。
“齐姐姐。”
齐月宾心里有事,脸上的笑容便多了三分勉强。
“姐姐几日都不来我这里了,可是把妹妹忘了?”
“不过我看姐姐面有忧愁之色,可是姐姐遇到了什么问题?”
齐月宾听着柔则略带娇意的口吻,心里有那么一瞬间忘了家里的事情,反而想着,若她是男子碰到柔则这样的女子,在看不清她的真面目前,只怕是要将自己的心肝都掏给她。
不过她很快回过神来。
“我这几日没来看你,实在是因为家中出了事情。”
既然已经打算来求柔则,齐月宾便不会再搞那些拐弯抹角的,她干脆一股脑将事情都说了。
“我有个兄长,是在星辉将军手下做事的,前些时日他犯了点错,我想求妹妹与星辉小将军说说,放过我那兄长。”
柔则本来就想拉拢齐月宾,但是她又不愿屈居人下,只想当齐月宾的领导。
这可是瞌睡了有人送枕头来。
而且,往更深一层想想,这次帮了齐月宾,以后星辉那里也可以获得齐家的好感,星辉往上走得高了,她在胤禛心里的分量才能更重。
柔则握住齐月宾的手,语气中带了几分亲昵的嗔怪,“姐姐,家中遇到这样的事,怎么不早点跟我说呢?我们也好一起想想办法。拖了这几日,只怕姐姐的兄长遭了罪了。”
柔则说的话,也正是齐月宾担忧的。
“好在姐姐的兄长是在星辉手下做事的,我这就去信问问星辉,若是有办法,一定会将姐姐的兄长救出来的。”
柔则虽然没有将话说满,但齐月宾已然提前知道这事儿并不大,只是齐家不好出面,若是星辉出面了,自然也就没事儿了。
“那我就在这多谢妹妹了。”说完这句话,齐月宾状似无意地感慨道,“这世间向来是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不到这个时候,还真的不知道谁对你是真心的。”
两个人虽然年纪轻轻,但都是聪明人。
不用多说,柔则已经明白了齐月宾的意思。
“福晋不是常常说,我们共同侍奉四阿哥,都是姐妹。姐妹家中有难,我又怎么会坐视不理呢?”
此时特意提起福晋,两个人都知道是什么意思。
无非是柔则告诉齐月宾, 这件事是她帮了她,虽然她们是姐妹,但是这个恩情与宜修无关。
齐月宾从对柔则示好开始,就做好了与柔则站在同一战线的准备。
虽然如今她丧失了主动权,但她回过神来已经想通,她与柔则的关系也并非此时确定了,便一成不变。
如今大家各取所需,是最好的结果了。
不出几日,齐月宾便得了家中的信,说兄长已经安然无恙了。
她心里愈发觉得自己这次的选择没有错。
齐月宾得了消息的时候,宜修这边也得了信儿。
她心中清楚,齐月宾这是正式和柔则成为同盟了。
不过她心中并不在意。
她从来没打算拉拢齐月宾。
因为齐月宾对胤禛心中有爱。
一个有爱的女人,即便大部分时间是清醒的,也难保不会因为胤禛做出什么蠢事来。
尤其是对于她的盟友来说,若是过于信赖她的清醒,关键时候出了岔子可不好。
相比之下,柔则这样无心无情的人,反而更像一个合格的盟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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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李静言:我爱胤禛,但是福晋还是选我了,福晋对我果然是偏爱的。
宜修:你爱不爱胤禛都不影响你的脑子。
李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