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顿好一切后,苏斐然饿劲儿都过了。尽管腹中传来一阵阵声音洪亮的抗议,但她却感觉不到饿。
她步履虚浮地走回东阁楼,循音已经睡下,玉销却还醒着,正坐在书案前秉烛阅读诗书,静静地等待苏斐然归来。
见到苏斐然的身影后,玉销连忙放下书卷,迎了上去。苏斐然脸色很差,玉销吓了一跳,失声叫道:“难道主子还没用晚膳?”
自家主子有什么......低那个血糖!不吃饭就噶过去了!
苏斐然点了点头,在玉销搀扶下勉强走到榻前,然后一屁股坐了下去,顺势倒在榻上。
玉销见状,叹了口气。想都不用想,自家主子这样肯定是为了不喧宾夺主,才故意不上桌。
“我去小厨房温些饭食吧,还请主子稍等。”
玉销披上外衫,急匆匆地要出门。
苏斐然躺在榻上,虚弱地向天举起一根手指:“我想吃披萨......”
不一会儿,玉销端着个白瓷碗回来了。
苏斐然打眼一看,没有披萨的影子,不仅可怜地叹了口气,开始顾影自怜。
“我看其他的食材都不新鲜了,唯有这干枣银耳不错,便做了些红枣银耳羹。”
玉销将白瓷碗轻轻放在书案上,然后将苏斐然扶到书案前,关切地盯着她一口口喝下。
“甜甜的,口感也很柔和。”苏斐然饮尽后,笑道,“玉销,谢谢你。”
玉销摇头道:“这些都是奴婢应该为主子做的。”
“天色这么晚了,你去睡吧。”苏斐然打了个哈欠,“我洗漱完也睡了,不用伺候了,帮我把灯熄了就行。”
“是。”玉销应道,而后她似是想起了什么,随口问了一句,“主子,你可有准备赛诗会?”
苏斐然起身的动作一僵,闲适的笑容凝固在脸上。
她忘了这茬了!
“玉销,你可学过诗?”苏斐然问。
“只学过一些。”玉销不知主子问题用意何在,老老实实回答道,“跟在娴妃娘娘身边时,倒是耳濡目染地听过一些。主子可是要我为您补习一二?”
苏斐然摇头:“现在补习哪赶趟?明天赛诗会时候,你就站在我旁边,看我卡壳了就提醒我一下。”
玉销一阵无语,“参加赛诗会的姐妹们眼睛都是明亮的,更别说还有圣上和太后呢。先不说我这三脚猫水平如何帮得到您,就算我肯帮,众目睽睽之下也寻不到机会吧。”
“你偷偷给我传字条就行!”苏斐然绞尽脑汁思考着,“或者,我借口出恭,咱们到时候找个阴暗的小角落——”
“主子还是别动歪心思了,”玉销一口回绝苏斐然的作弊提议,“欺君之罪,可比丢面子的下场严重多了。”
“唉......”
苏斐然长叹一声,心灰意冷地目送玉销离去。她简单洗漱过后,便躺到了床上。
她才把头沾到软枕上,一股强烈的困意立刻袭来,让她昏昏沉沉地睡去。
再醒来,已是次日午时。
赛诗会未时开始,按照礼数,苏斐然应在在此之前先去正殿一趟,先行祝贺娴妃生辰。
玉销如常侍奉苏斐然打扮,循音还在挑选着装。后者这会儿正犹疑不定,玉销发觉到她神色间的挣扎,便趁上妆的空暇问道:“有何不妥之处?”
循音不安地回答:“玉流姑姑方才过来说,娴妃娘娘今日要穿圣上赠予的鹅黄色长裙。”
“所以呢?”玉销不解。
“我见过那件长裙。那条裙子虽说通体是鹅黄色,但颜色并不浓郁,裙身上的绣样也是浅白和藕荷色的莲花。”循音道,“那套裙子淡雅质朴,能突出娴妃娘娘的天生丽质,自然配得娴妃娘娘。只是别人一个不注意,着装颜色便会压过娴妃娘娘,怕有反客为主之嫌。”
没想到今日挑选衣服竟成了难事,林岫青穿着素雅,紫宸宫人也不好招摇,既不可穿着相近的颜色,亦不可穿着鲜亮的颜色,难怪循音犹豫不定。
“就选件黛紫色的吧,挑件花纹素一点的。”最终还是得靠苏斐然拍板决定,“倘若要鹅黄色变得突出,我穿深色的就行了。循音,你去问问紫宸宫其他两位姐妹有什么打算。”
“是。”循音遵从苏斐然的命令。
虽说苏斐然挑选了深色的衣服,但玉销却并未饰以明艳的妆容压一压颜色上的老气。苏斐然特地吩咐她要把妆容往淡了画,不然一个不小心就抢了林岫青风头。
苏斐然这边准备好了,循音也问完一圈回来了,她回禀道:“纯才人和谢采女与主子心有灵犀,都选了颜色相近的衣物。”
“妥了。”苏斐然安下心来,看来大家伙都想到一块去了。
时辰不早,苏斐然带上贺礼,同循音和玉销一道去正殿先行祝贺林岫青。
苏斐然走在最前面,她的身后跟着玉销和循音,循音手里还提着一个长方形的木匣子,三人一道来到正殿门前。
令人疑惑的是,正殿大门紧闭。紫宸宫内一片静谧,玉流在殿外早已守候多时,不准任何人擅入。
看到苏斐然到来,玉流眼中流露出一丝不善,她还惦记着昨晚苏斐然搅乱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