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涉不仅手和胸口麻了,整个人都麻了。
要不他卸任,把这个大内第一侍卫的名头让给师妹算了。
王倩本也没抱着靠打木板争宠的心思,她只是想威慑一下后苑心怀不轨之人,顺便检验一下自己修行的成果。
毕竟,师兄韩涉是男丁,不能随意出入后妃宫苑,唯独在股东大会上可以一见。
没想到,结果还不错。
王倩轻轻地吹了吹拳眼,眼神一如既往得坚定。
她向四周拱手,带着一身正气地走下台。
秦奉安用双指颤颤巍巍地捻起茶杯,又喝了口茶压惊。
这个皇帝属实当不下去了。
退位让贤吧。
王倩这一出手,苏斐然看得虎躯一震。
那道又快又重又准的拳好像击打在她脑子里,打得她突然想起王倩好像对自己有点成见来着。
“......”
苏斐然脊背发冷。
跟王倩搞好关系刻不容缓,曾文昕可以再放一放。
保命最要紧!
玉销刚才不知道去哪了,这会儿急匆匆赶回来,见主子脸黑得难看,便询问道:“主子,您怎么了?可否受了风,需不需要奴婢陪您出去走走?”
苏斐然摇了摇头,她怕走着走着遇上王倩,她会看自己不顺眼,见面就是一拳。
但是看见玉销挤眉弄眼的,似是有什么话要交代,还需得避着旁人。
苏斐然只好起身离席,对身边的谢芝绮说:“失陪一下。”
玉销领着苏斐然来到一个离会场稍远的角落,她也不在伪装出冷静的模样,赶忙焦急地告诉了苏斐然事情的缘由:
“主子,不好了!主子准备献给圣上的画,被人泼了污水了!”
“你说什么?”
苏斐然吃了一惊,难道有人故意为之?
下一刻她就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
当然是有人故意为之,想害她出丑,见罪于圣上!
股东大会,有的妃嫔献艺,有的妃嫔献礼。
王倩之后的顾才人,准备的就是半月来亲手雕琢的、半人高的赤玉玛瑙。她将玛瑙雕成了一个晶莹剔透的大白菜,只不过由于基石是红色,雕出来的成果更像泡菜。
所有献礼的嫔妃都在今日正午或更早先的时候,将礼物先存入了离御花园不远的库房。到了股东大会时,再依次由太监搬出,在会场献予圣上,也能让其他妃嫔一开眼界。
按照位份献礼,轮到苏斐然的时候还早,但仅剩的这点时间却来不及再准备一份礼物了。
“玉销,带我去库房。”
苏斐然定了定神,越是关键时刻,就越不能慌!
玉销摇了摇头:“不可。库房虽然离会场不远,但走个来回也得两三柱香的时间。主子断不可离席太久,否则更让人怀疑是主子对自己的画作动了手脚。”
苏斐然深吸一口气,道:“你说得对。我若是去了,要是别人的礼物有什么损坏,怕也会牵连于我。”
“正是如此。”玉销说,“我也并未进屋,因此并未亲眼瞧见主子的画作被损毁成什么模样。但值守库房的小太监与我交好,他清点库存的时候发现主子的画有异,才派人把我叫去问询。也正是多亏了他,我们还能再次商讨弥补的可能。”
苏斐然在脑海中历数一遍和自己有过节的人,无非就那么两个。
最有可能干这种事的,莫过于杨落袖。
但是杨落袖还在佛堂受罚,她的侍女断不会自作主张,这件事与她无关。
其他对苏斐然有成见的嫔妃,就剩下王倩了。
但王倩行事光明磊落,她只和众人相处了半个月,就被姐妹们赞许为高风亮节之人,苏斐然相信她不会做这种事。
而且,王倩的随身侍女秀蔗胆小怯懦,就算王倩一时被夺舍,命令她去干坏事,她估计也不敢。
那究竟会是谁呢?
难道这后宫中,还有她未发觉的潜在对手?
苏斐然左思右想,还是一无所获。她甚至在想,是不是平日里自己言行举止太没边界感,惹得谁人不痛快了。
干想下去也不是办法,苏斐然问玉销道:“除却我的画惨遭毒手,那小太监还发现了其他什么异常吗?”
玉销摇了摇头:“其他一切正常。”
这就奇了,难道那毁画之人,真是针对她苏斐然来的?
“哦对!”玉销仿佛想起了什么,猛地一拍手,“那小太监跟我说,地上有一片海棠叶子!”
苏斐然愣住了,海棠叶?
“除却赤棠苑,宫中还有何处种植海棠花?”苏斐然面色阴晴不定。
玉销回想了一会,回答道:“倒是有挺多地方种了海棠花。只是,那个小太监说那片海棠叶是深碧色的......奴婢识得,此种叶片所属的海棠,花朵颜色殷红如血。宫中种植此种海棠花的,唯有赤棠苑。”
苏斐然恍惚了一瞬。
她记起,半个月前,玉销同她介绍赤棠苑时,说到嘉贵妃种植满园海棠,盛开之时赤红如火,满京城再难找到第二个海棠盛开如此炽烈之处。
“就算如此,也不能断定是嘉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