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是坐在这里商讨,可各自怀着各自的心思,说来说去也都是些干巴巴的提议。
嘉妃懒洋洋的靠在椅背上,“我们说什么也是没用的,这万寿节如何办不就是看皇后娘娘和皇贵妃的意思吗?”
她鲜艳的唇一张一合,皇贵妃这几个字咬的特别重。
如懿矜持一笑,交叠在身前的手小拇指微微翘起,护甲上红宝石熠熠生辉,“金川战事胶着,皇上给臣妾安排了别的事情,国师安吉大师至京祈福,臣妾需得盯着些。”
说起安吉大师,屋内沉闷的空气一扫而空,陈婉茵不由笑道:“安吉大师年年为我大清祈祷福祥,这一次来,定能解了皇上的忧思。”
庆贵人也笑道,“听说国师相貌俊朗宛若天神呢,嫔妾还未见过。”
此话说的有些过了,富察琅嬅脸色微沉,瞪了陆氏一眼,“慎言!”
嘉妃垂着的眼睫毛颤了颤,状做无意道:“这样一来,宫内就有两件大事了,只可惜臣妾身体笨重,竟一个也帮不上。”
富察琅嬅瞧她样子就知她存了炫耀的心思,便敷衍道:“龙胎为重。”
嘉妃却还没说够,她得意的环视了一圈,尤其重点挖了眼魏嬿婉,“太医说这一胎又是阿哥,我定会更加小心谨慎,以保顺利生产,只可惜啊,有些人做梦都想怀孕,却迟迟怀不了,令嫔,是不是?”
前段时间富察琅嬅为魏嬿婉要坐胎药的事情闹的满城风雨,这又一个月过去了,魏嬿婉迟迟没有好消息传来,这让嘉妃自得不已,“不是每个人都有资格怀龙胎的,譬如令嫔你大体是没有这个命了。”
魏嬿婉抬了抬眼皮,无语道:“嫔妾的确没有嘉妃这般的好福气的。”
嘉妃是昏了头吧?现在的她正专心等着小七的到来,甚至以防万一还特意服用了避子药。
可除了她之外,这里的其他人却多多少少都曾受过子嗣的苦,嘉妃这句话简直无差别攻击,真真是胆大妄为了。
富察琅嬅素养在这,脸色沉下了一些。
如懿端正坐着,说的不是她,她从不插话。
舒嫔气的脸白了几分,“嘉妃你说什么呢。”
“哟。”金玉妍瞟了她一眼,“把你给忘了,你也是个没福分的。”
舒嫔为人淡雅,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什么了,倒是玫嫔泼辣开了口,“是是是,你最有福分不也是个贡品!”
“你说什么!”金玉妍最讨厌别人提起这句话,当即捂着肚子痛呼起来,“我的肚子——我的肚子——”
富察琅嬅揉了揉眉心,挥手命人请太医来。
这么一闹,妃嫔们也都散了。
如懿稍晚走了几步,与意欢并排而行,瞧她脸色还有几分白,不由道:“意欢,嘉妃说的又不是你,你何必开口讨个不痛快?”
明知道嘉妃直言直语,从不会拐弯说话,如懿便很少与她对上,省的无辜受了牵连。
“就算不是说我,她也说了嬿婉。”意欢认真道:“那我也要说她的。”
如懿宽厚的嘴唇往下垂了垂,似乎对“嬿婉”这个称呼有些不喜,“你何时与她这般要好了?”
提起这个,意欢抿嘴笑了,“她很可爱。”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我很喜欢她。”
是瞧见她身影就心中泛起愉悦的喜欢。
意欢在心中比较了下,虽还比不过皇上,却也和她最爱的诗集差不了多少了。
如懿颇为意外,她只是被关了三个月而已,意欢竟就被魏嬿婉骗了去。
本着为了意欢好的想法,如懿斟酌着字眼,“她并非你看着那般单纯。”
“后宫里哪有单纯的?”
“她宫女出身,在大阿哥处就勾引过皇上,只是未果被调去了花房。”
意欢脚步慢了下来,似乎认真听着。
如懿见有了效果,便淡淡的往下说,“后来嘉妃将她要去,在启祥宫呆了五年,终于被她等到了机会,在众人面前装疼引了皇上的注意。”
她笑了笑,“那时我还帮过她说了话,若是她肯,便能出宫去嫁人,可她不同意,想来定是谋划许久,一心趋炎附势了。”
那会,她可是立刻就做好了决定,为了皇上,她可以舍了凌云彻,反正他们两人灵魂相合,就算成了亲也不影响他们的友情。
意欢停下了脚步。
如懿觉得自己说的很好,又劝道:“我不知道她在你面前装模作样什么,但也听说了,她妒忌你有皇上亲赐的坐胎药,撒娇卖痴让皇后娘娘替她去要,你觉得这样的人值得深交吗?”
“够了!”意欢一口喝住了如懿的话,她难得冷峻道:“如懿,我与你虽是朋友,却也不能任你朝嬿婉泼脏水。”
如懿惊愕,“我说的是真的,意欢,她不是好人,你该信我。”
意欢冷着脸,“皇贵妃娘娘,你大约不知道前些时候发生了什么吧?嘉妃在长街上欺辱嬿婉,她额头上的大包足足过了半个月才消下去!”
她咬着牙,“嬿婉是令嫔了,嘉妃在外面都敢这么对她,更别说当初她是宫女的时候了。”
那些宫女太监一个个踩低捧高,嘉妃的态度如此,魏嬿婉在启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