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假当天,同学们手里提着大包小包,脸上洋溢着笑容,校门口不乏有疼爱孩子的家长来接,皆是一脸幸福之色。
宋暖后背背了一坨,手里还提着一袋,倒没带几件衣服,全都是从省城买回家的年货。
王艾君在信里说了,让姐妹俩只穿一身衣服回家就是,今年粮食收成好,家里挣了些钱,给她们姐妹从里到外一人做了一身衣服。
过年自然是要穿新衣服的,宋暖敢肯定父母舍不得给自己做新衣服,所以宋暖趁期末考完去百货商店给爸妈一人买了一套,还给姐姐买了擦脸的雪花膏。
今天的公交站台人格外多,程欢怀里抱了个包裹,手扶在宋暖背上,想给她减轻一点重量。
她们和宋清禾约好,在长途客车站汇合,老远就看见宋清禾站在路旁清丽的身影,程欢笑着和宋暖道:
“禾苗姐姐在那里!”
宋暖望去,眼瞬间瞪大,眉头微微皱起,是她姐没错,只是站在她姐身边那男人是怎么回事?!
车门缓缓打开,人群蜂拥而下,宋暖和程欢被挤着下了车。
宋清禾早就等在下车的地方,看见她俩,想伸出手接过宋暖手里的包裹。
但一只宽厚的男人的手从她身侧伸出,男人低沉的声音响起:
“给我吧。”
宋暖眼神上下扫过男人,并没有将自己的包裹给他,语气冷飕飕:“不用了,霍同志,你可真是热心肠。”
霍嘉木被拒绝也没在意,收回手安静地站在宋清禾身边 。
宋清禾接过妹妹手中的包裹,在她耳边小声道:
“暖暖咱们快走吧,车票姐都买好了,等会就要发车了。”
宋暖拉过她,语气有几分咬牙切齿:“姐,他为啥会跟你站在一起?”
宋清禾抿嘴不知道怎么说,旁边的程欢弱弱地问:
“禾苗姐姐,这不会是你对象吧?”
宋暖气焰一下子高了不少,转头狠狠瞪向身后的男人,又伸手将姐姐拉得走快。
宋清禾脸羞得通红,没有点头也没有承认,只小声道:
“哎呀,大庭广众别说这些,等没人了再告诉你们,咱们先赶车去。”
程欢作罢,乖巧跟在两个姐姐身侧,只是那双八卦的眼睛滴溜溜转个不停。
看样子是禾苗姐姐对象准没错,既然这样,那他哥岂不是很快就能娶到暖暖姐了!
小姑娘心里笑嘻嘻,一边为自己哥哥很快抱得美人归感到高兴,一边又因为马上回家感到兴奋。
只是宋暖心情就没那么好了,回家的喜悦被眼前这个男人搅得稀碎。她现在的心里就像是家里好好保护的小白菜被野猪给拱了,糟心得很。
偏偏这拱她小白菜的猪都不知道身从何处,宋暖不安得很,生怕姐姐步上辈子的后尘,所以看霍嘉木怎么看怎么不满意。
宋清禾似看出她心情不美妙,专门离妹妹坐得极近,宋暖被她和程欢包围在中间,感受不到一丝寒冷。
霍嘉木坐在三人同排的位置,离宋清禾只隔了一个过道的距离。
宋暖警铃响起,想跟姐姐换一个位置,恨不得把姐姐塞到最里边。
宋清禾笑着将人安抚住,在她耳边轻轻说了句:
“暖暖别气,姐姐心里有分寸的。”
姐姐的话就是宋暖最有效的安抚剂,宋暖果然消停了,只是一路上都拉着姐姐的手。
冬天的长途客车虽没了夏日的闷热,但外面天寒地冻,车里几乎没人敢开窗户透气,这也就导致了车厢内虽不冷,但味道着实不太好。
宋暖有些闷,上车就睡的毛病又犯了,脑袋一点一点地,最后直接靠在姐姐肩头。
快到晚上,大家都拿出干粮来吃,宋清禾也从包里掏出烧饼,递给两个妹妹。
程欢有些饿,没推辞接过饼子就着水吃起来。
宋暖实在没胃口,将饼子推给姐姐,自己闭目养神。
突然,手臂被人碰了一下,宋暖睁眼,就见姐姐捧着一小包蜜饯,示意她吃蜜饯开开胃。
宋暖疑惑,姐姐不是喜欢吃酸的人,怎么会突然买蜜饯。
看出她的疑惑,宋清禾凑到妹妹耳边,小声说:
“是霍嘉木买的,他怕我们晕车难受。”
宋暖咬牙,偏过头看对面的男人,一眼便抓住男人偷看她姐的眼神。
霍嘉木镇定得很,完全没有被抓包的慌乱,朝宋暖淡定点头。
宋暖更气了,伸手接过那包蜜饯,狠狠嚼起来,好像她咬的不是蜜饯,是觊觎她姐姐的臭男人。
宋清禾瞧她这小模样,笑了笑,也乐意随她去。
小半包蜜饯被宋暖一个人吃完,胃口是开了,牙也酸了,根本咬不动冷硬的烧饼。
宋暖又气了,臭男人不仅觊觎她姐姐,还想谋害她的牙齿!
到达县城在第二天上午,宋暖全程只吃了半包蜜饯,和一小块烧饼,早就饿得不行。
下车时,霍嘉木要帮忙提行李,宋暖这下也没拒绝,费不着为难自己,她好心给他一个表现的机会。
三姐妹率先下车,行李被霍嘉木两手提下来。在她们身上沉重的包裹,被男人抓在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