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禾被她的话逗笑,又怕自己笑声太大引得隔壁人注意,默默捂住嘴。
这时,宋老太从厨房出来,瞧见是王媒婆,老脸瞬间挂起笑容,边走边在衣服上擦手:
“哎哟,王嫂子,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快进来坐,这大热天的,我去你们倒水喝。”
老太婆一双吊梢眼边走边打量起王媒婆身边的女人。
腰粗屁股大,看起来很壮实,嗯,一看就是干活的好手,宋老太对此十分满意。
走进小院,宋老太这才看到妇女身边还跟着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顿时一愣,看向王媒婆。
“王嫂子,这是?”
没等王媒婆说话,那妇女率先开口:
“婶子,这是我儿子,我这人性子急,有什么说什么,我要是再嫁,儿子肯定是要跟我一起的,就看你能不能接受。”
宋老太脸色有些不好,一时语塞,竟不知道说什么,王媒婆见状赶忙将人拉到一旁说悄悄话:
“宋老太,你可是答应过我,只要能干活,其他条件都能接受啊,这翠花可是我好不容易从其他大队淘到的人,不就带了个儿子,你瞧她那儿子,都十岁了,也能帮家里干活,相当于多了两个劳动力。”
她这番话下来,宋老太也不好再说什么,主要是这翠花也是真符合她能干活的要求。
两人又回到了小院,宋老太笑着将人往堂屋里引:
“翠花妹子,瞧你说的,我能叫王嫂子找你,那肯定能接受你的孩子,这孩子有十岁了吧,看着虎头虎脑的,被你养得真壮实。”
翠花最喜欢别人夸她儿子,当即便扬起下巴来:
“那是,不是我自夸,我在大队里也算干活的一把好手,养猪养鸡这些更是不在话下,不然我男人死了这么久,就靠我一个人将孩子拉扯大,早就饿死了。”
她这些话正中宋老太下怀,脸上的笑多了几分真心实意,直接拉着人进堂屋。
堂屋里的对话不得而知,戏看到这里,宋暖本来以为已经结束了,却没想到宋老太端水进屋没多久,走在翠花身边那个小男孩独自跑了出来。
宋暖刚起身的屁股又落回凳子上,从宋清禾手里分了一半瓜子继续吃起来。
小男孩似乎有些无聊,不知从哪里捡了根棍子在小院里挥舞。
听见咯咯咯的鸡叫声,小男孩眼珠子转了转,脸上露出一个坏笑,撒腿就朝鸡圈跑去。
宋暖姐妹坐的这个方向刚好能把宋家小院完全纳入眼底。
就看见小男孩蹲在鸡圈旁,用手里的木棍不断戳着鸡,母鸡被戳得咯咯直叫,在鸡圈里疯跑。
似乎乐于见到弱小被欺负的场面,小男孩嘴角的坏笑越来越大,木棍戳鸡的力度也越来越大。
宋暖透过缝隙都能看清他脸上的快意。
她皱了皱眉,朝一旁的宋清禾道:
“这孩子不是个好的,要是宋老太同意了这门亲事,只怕招娣姐妹要被他欺负。”
宋清禾深有同感地点头,刚想说什么,余光瞥到小男孩的动作,惊叫出声。
她惊叫的同时还不忘把自己和宋暖的眼睛捂住。
宋暖好奇心大涨,刚想偏头看看,忽地听见一阵哗啦啦的水流声,瞬间明白了,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这倒霉孩子不仅调皮,居然还随地大小便!
待水声过去,宋清禾才将挡在宋暖眼前的手放下,两人朝对面看去,只见小男孩似乎已经发现了她们,提起裤子就朝这边跑来,他身后,鸡圈里的鸡正在低头喝水。
“呕。”
宋暖只觉一阵反胃,连带着看小男孩的眼神,也深深地嫌弃。
“喂,你们是谁?咋还偷看男人撒尿,害不害臊!”
小男孩叉腰,站在距离篱笆院墙一米远的位置,人还没院墙高,声音却响亮得很。
宋暖起身,居高临下看着他,脸上的嫌恶不假:
“就你个小屁孩,算什么男人,我们好生生坐在自家院子,还没怪你随地小便脏了我们的眼睛。”
她语气是毫不掩饰的厌恶,丝毫没有因为对方是个小孩就宽容几分。
小男孩似乎被气到,骂了句脏话,高高举起手上的木棍就要朝宋暖方向打来。
宋暖就站在原地,表情鄙视看着他忙活半天连篱笆院墙都够不到。
一阵忙活过去,小男孩被气得冒烟,大力将木棍甩到宋暖家的院子。
要不是宋暖眼疾手快,宋清禾差点被那木棍打到,这下宋暖是真的生气了,也不上对方是个孩子,从柴垛里抽了根细长的木棍,利用身高优势跨过篱笆院墙直直戳在小男孩身上。
和他戳鸡的动作一模一样。
好在宋暖知道分寸,戳的力度并不大,戳两下便停下来嘲笑一番。
不知是被晒的还是被气的,小男孩脸色涨红,又拿宋暖没办法,最后竟朝她吐了一嘴口水。
“我去。”
宋暖闪身躲过,连连后退几步,紧张地观察了周身,好在她闪得快,没被这熊孩子的口水袭击。
好恶心。
小男孩的口水攻势还在继续,可能是人小肺活量不够,有好些口水飞不过来,直接挂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