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这个沙冰真好吃,你确定不要来点?”
京城的夏天只有凉糕或是井水镇过的瓜果,哪怕是皇宫也只用冰块降温,像姚郡这样直接把冰块敲碎,再在上面撒上西瓜块、山楂屑和蜂蜜的沙冰,倒还是第一次见到。
看着捧着沙冰,一脸痴笑的西陵轩,化身画眉的重歌不屑地弩了弩鸟嘴,这一路结伴而行,她大都停在封君曜肩上,别看小正太年纪小,心智可比西陵轩成熟多了。
“我们初来姚郡,水土还没有完全适应,还是少吃凉性大的食物为好。”
“我说小君君,你才六岁,不要操那么多心,该吃就吃,该玩就玩,想那么多干嘛?”
“这沙冰真的很好吃,你确定不要来一碗?”
“不要。”
“咕咕(不要)——咕咕(不要)——”
虽然一孩一鸟同时对西陵轩面露不屑,但啃着沙冰的他丝毫不介意,这么好吃的东西不吃,傻——
“商老板,您把庄二爷带走了,那我们的钱该怎么办?”
“对,要他先把骗的钱吐出来,不然我们不走!”
“对对,不走不走!”
“商老板,你可要好好管管手下的伙计,今天要不是那个小女娃,咱们还被蒙在鼓里呢。”
“就是啊,你们既然开店,就要让咱们玩得放心呐。”
“是是是,请诸位放心,我商某一定把赌场好好整顿一番,让诸位尽兴。”
商冉拱手弯腰,向诸位赌客赔礼,心里却在想着如何把奶娃娃找回来。刚才押人时一阵骚乱,自己一个不留神,奶娃娃就不见了踪影。
“等等,我好像听到有人在说‘小女娃’。”
封君曜一直在街上密切观察,不放过任何一个小孩。
“你听错了吧,这里是赌场,钰儿再怎么爱玩,也不会来赌场的。”
西陵轩认定西陵钰肯定躲在某个香飘四溢的犄角旮旯里当“蛀虫”,所以一直在找各种卖吃食的小摊。
“诶,我都说了,钰儿不会去赌场的,她就是爱吃,你怎么还是进去啦?”
若说糯米团子是大渝皇宫的“叛逆一号”,那新来的封君曜就是“叛逆二号”,明明自己才是这次“抓娃小分队”的队长,可那家伙每次都我行我素,完全不把队长的命令放在眼里。
“请问老板,这里可曾来过一个约莫一岁的小女娃,大概这么高,脸圆圆的,长得很可爱,说话有点像个小大人。”
商冉盯着突如其来的封君曜,暗道刚才的小女娃果然不简单,虽然这个丰神俊朗的小公子没有指名道姓,但他就是有种预感,刚才的小女娃就是这位小公子要找的人。
“实不相瞒,刚才确实有位小姑娘来过这里,和小公子的描述也十分接近,只可惜,她现在已经走了。”
“她往哪边去了?”
“这个,在下也不清楚,就像是突然之间,人就不见了。”
......
“小姑奶奶,你走这么快干嘛?后面......后面是有人在追你吗?”
黑凌本想跟着奶娃娃去楼上喝口茶歇歇脚,结果奶娃娃拉着他突然就往门外冲,还没等他弄明白到底怎么回事,人就已经在街上了。
“后面没人,你放心,真没人,不信你看......”
饶是黑凌常年习武,也被奶娃娃拖得上气不接下气,只好指着虚空的身后,建议她走慢点。
“快走。”糯米团子没有解释,只是继续拉着黑凌急速往前走,要不是担心用飞的动静大,会把那两货招来,糯米团子才不会这么费劲地向前走。
其实西陵轩一行刚走进梨花街时,糯米团子就隐隐感觉到了,只是当时她的心思全都放在装骰子的竹筒上,没有仔细感受那股气息,直到封君曜和西陵轩走近时她才匆忙察觉,于是就有了拖着黑凌夺门而出的一幕。
赌坊内,手捧冰沙的红衣少年和星眸灼灼的小正太几乎吸引了场内所有人的目光,看着如此帅气的小正太面露遗憾,大家都开始你一言我一语地帮他“指路”。
“那个小娃娃可能是缺钱,刚才要卖画来着,你们去当铺或许能找到。”
“才不是呢,那个小姑娘好像对赌坊里的道道挺有研究的,一眼就看出竹筒有问题,现在可能又到其他赌坊去了。”
“也不一定,姚郡那么多赌坊,她为什么偏偏揪出庄二爷?说不定她是庄二爷的仇家呢!”
......
赌客们继续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着,可这些声音不仅没能帮到西陵轩和封君曜,反倒让两人更加遗憾。
刚才那个肯定就是爱管闲事的糯米团子无疑了,而她之所以突然不见,十有八九是因为发觉有人在找她。
“这是刚才那位小姑娘临走前掉落的,刚好滚到在下脚边,在下就捡起来了,说不定能助二位一臂之力。”
此时说话的是那位中年书生,只见他从袖中摸出一个小小的羌桃壳,将其递到封君曜手中。
其实书生撒了一个小谎,这个羌桃壳是奶娃娃临走前突然塞给他的,他也不知这是何物,虽和眼前人是初次见面,但冥冥之中有股感觉在告诉他,应该帮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