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糯米团子被“劫”的这段时间里,京中发生了两件大事。
一是郡马秦颐勤诓骗郡主,谎称外室为表妹的事被郡主发现,郡主直接休夫,并将其赶出郡主府,渝帝得知表妹被骗多年,一怒之下直接削去秦颐勤的官职,让其“告老还乡”。
二是久居深宫的太后因常年恪守妇道、吃斋念佛,终于感动上苍,是以在睡梦中被神灵“临幸”,腹中已育有“灵胎”。
京郊的一间小土房里,涂氏蹲在墙角,战战兢兢地喝着米粥,说是米粥,其实里面只有几颗碎米而已,叫米汤还差不多,可即使稀得像水,涂氏也万分宝贝地把它捧在手里。
毕竟,这是她成为“秦夫人”后,吃的第一顿“饭”。
“吃完没?吃完了快去把碗收了!收了碗再去打水烧水,晚上我还要出门。你动作快点!”
秦颐勤扔下碗筷,看见涂氏捧着一碗粥蹲在墙角小口小口地细抿,突然气不打一处使,冲她吼了一顿还不解气,又给她补了一脚脚。
“吃吃吃,一天到晚就知道吃,我都被你害成这样了,你还只记得吃!从今日起,为了节省开支,你每天就只有一碗粥,记住了吗?”
“看什么看,有一碗粥都不错了,就凭你干的那些‘好’事,把你卖了都是活该。”
秦颐勤的母亲尤氏觉得儿子骂得太轻不解气,干脆再补上几句。
尤氏不是没想过把涂氏卖到窑子里,但眼下他们请不起下人,只好暂时先把涂氏留着干活,等儿子东山再起时,涂氏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母亲,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担心老爷抛弃我,才会......才会......求母亲原谅我吧。”
此时的涂氏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自从那晚事发后,绿儿突然不知所踪,她连个垫背的都找不到。
如今的她的确如愿成了“秦夫人”,可她要做的是奴仆成群、前呼后拥的秦夫人,绝不是像现在这般自足自给的“秦夫人”!
尤氏母子已将她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她也不敢奢望能回到以前那种锦衣玉食的生活,只求每天能有一顿饱饭,不再日日挨打挨骂就好。
“我呸——你一个外室,根本不配叫我母亲,想想自己干的那些好事,还好意思求我原谅,看我不打死你个贱人!”
尤氏本就看涂氏不顺眼,要不是怕惹儿子心烦,她早就想狠狠教训涂氏一顿了。
看了看家徒四壁的家,尤氏心里越发窝火,要不是她耍小心思,故意设计昭阳撞见她和儿子鬼混,昭阳怎么会直接休夫,渝帝又怎么会革了儿子官职,她又怎么会从高高在上的郡主婆母陡然变成一个乡野老妇。
对了,还有宅子!想起这个蠢妇干的“好事”,尤氏心里的怨气就如同滔滔江水延绵不绝,对着涂氏一扭一扭的臀部就是狠狠一脚......
可怜涂氏千般算计,万般筹划,到头来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还白白替他人做了嫁衣。但世上赶着趟的为他们缝制“嫁衣”的,又何止她一人呢?
静安宫内,灯影绰绰。苏太后悠闲地躺在贵妃榻上,任由身边的俊美小生往自己嘴里喂葡萄。
“呀......这颗怎么这么酸?”
苏太后一脸娇嗔的看着榻旁剥葡萄的英俊少年,希望他能对那颗酸葡萄“负责”。
明白太后的“邀请”,面冠如玉的少年对着那张樱樱红唇就是一吻,唇齿交融间,唾沫生香。
“阿玉,你又调皮了......”
“太后现在身子虚,就需要阿玉帮着多补补。”
“没个正经的,坏死了......”
苏太后斜躺在榻上,一只手撑着头,另一只手则有一搭没一搭地捏着阿玉的胳膊,若是不看脸,倒是有些像小夫妇在打情骂俏。
成祖已过世二十余年,而当年的苏贵妃,如今的苏太后却和年轻时的样貌相差无几,外人都道是皇家的泼天富贵,才让苏太后芳华长存,殊不知苏太后的宫里有个密室,密室里的人才是她的保养秘籍。
淮王出事前,男宠只是她的生活调味剂,无聊时作作乐而已,可自从淮王出事后,苏太后的生活仿佛突然间没了重心,男宠一跃成了她生活的必需品。
虽被软禁在静安宫,苏太后看着像是失去了人身自由,其实在暮丘的暗中帮助下,她又物色了好几个美貌少年入宫,夜夜笙歌。
至于坊间关于“灵胎”的传闻,不过是她不小心珠胎暗结的幌子而已。
其实这孽种说来也怪,自成祖离世后,苏太后就开始秘密服用避子汤,回回事后都未曾间断,如今她已服用二十多年,按理说早就无法生育了,可肚子里却不知怎么就突然有了一个。
初知有孕的苏太后非常害怕,好在暮丘帮她安排了一出“神灵赐子”的大戏,才让她得以顺利公布有孕的喜讯,再享受一把“初为人母”的喜悦。
可就在苏太后和阿玉你侬我侬时,密室的门突然从里面打开,暮丘一脸阴霾地从密室踏步而出,看到贵妃榻上“恩爱痴缠”的两人时,神情越发不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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