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钰儿,钰儿!”
虽然门口的僧侣已快速将房门关紧,可殿内的地面还是被突如其来的风雨淋湿了一大片。
方才还一碧如洗的天空突然间电闪雷鸣,寺内的百年老树被风吹的唦唦作响,很多粗壮的枝干都被狂风吹折了。
若是以往,糯米团子早就撒娇地躲进萧皇后的怀里了,如今日却一动不动地跪在蒲团上。
一旁的昭阳早就将小汐儿抱进怀里,看见糯米团子还一直跪在地上,心里也一阵疑惑,“钰儿,这是怎么了?”
西陵钰知道娘亲和小姑姑在担心自己,可现在没功夫跟她们解释,因为她正处在“昏迷”之中。
今日的黑雾与之前袭击渝帝的黑雾类似,都是摄人气运的,只是今日的施术者明显比之前那位道行更高更深。
先以星芒摄人魂魄,再以语言蛊惑,最后用“魄水”摄走气运,整个过程有条不紊、环环相扣,比之前那个偷偷摸摸的施术者厉害的多。
喝下“魄水”不假,但并非每一个喝“魄水”的人都会被借运。
普通人的福运是由前世积累的福报决定的,与上天无关,可麒麟不同,作为象征祥瑞的神兽,麒麟的福运是上天给的,没有人可以向天借运,若是有不怕死的借了,那也只会遭天谴!
无论这团黑雾出自哪里,敢要麒麟的运,那就必死无疑,可糯米团子不希望幕后之人死的这么无声无息,她想知道到底是谁在操控气运,之前爹爹的“借运”案就是无头案件,她希望这次能查出一些蛛丝马迹。
施术者藏得非常隐蔽,虚空中的黑雾里没有一点关于“人”的气息,整个雾体都是由天地间的怨念凝结而成,可即便如此,糯米团子也从中找出了破绽。
在无边无际的怨念中,有一缕生魂飘荡其中,只是生魂离体太久,且和怨念呆的时间太长,以至于变得面目模糊,无法辨认其的真实气息。
可糯米团子不担心,只要拘到这屡生魂,然后养其神魂,修复灵智,就能顺藤摸瓜地找到勾魂者,那么黑雾的主人也就呼之欲出了。
持续了近半柱香的狂风暴雨,在一声猛兽般的低嚎中戛然而止,阳光顷刻间撕裂那方遮天盖地的黑云,让大地重现光明。
“好奇怪,竟然这么快就停了。”同尘站在寂玄身边,对刚才那阵来得快走得更快的暴风雨心存疑惑。
“既是雨停了,就收拾一下现场吧。”寂玄看了眼日光炫目的天际,微微皱了皱眉,终是简单吩咐了几句,再无他言。
可就在众僧收拾现场,准备让贵人再次祈福时,天上竟然下起了“血雨”,雨滴越下越大,很快就让地面“血流成河”,红色的雨滴仿佛隐藏在空中的巨兽的鲜血,茫茫天际间一时“血流如注”。
【啊呜,累死宝宝了,总算把那缕生魂逮住了!】
糯米团子在心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天上的血雨和她无关,这是天道在惩罚向天借运的人,她辛苦大半天,其实是抓生魂去了。
那缕生魂在怨气里上蹿下跳,着实害她花了好一番功夫。
把生魂塞进空间,糯米团子终于了闲下来,黑眼珠瞅了瞅漫天的“血”雨,奶娃娃心里那叫一个痛快。
【让你借我的运!让你借让你借!真是不知好歹!】
【这么红的雨,真是活该吐死你!嚯嚯嚯嚯嚯——】
“傻”了半天的糯米团子在“血雨”滴落时突然回神,萧皇后悬了半天的心终于放下了,听闺女方才的心声,敢情这“血雨”大有来头啊......
“血雨”还在继续,但没了狂风作伴,雨水进不了内殿,就在僧侣们将内殿打扫干净,准备让萧皇后一行重新祈福时,殿内突然走进一位墨发白须的老者。
“贫僧见过皇后娘娘,见过郡主——”
“普玄见过师兄。”
“师弟不是说今日参禅吗?怎么还是过来了?”
寂玄看见普玄进来,微微有些吃惊,因为普玄向来孤僻,总是独自一人呆在后院,很少过问寺中事务,更别说会客了。
“突降血雨,普玄心中多有不安,是以过来请教一下师兄。”
普玄这话虽是对着寂玄说的,可余光却将萧皇后和昭阳以及两个奶娃娃一扫而过。
“世间万事因果循环,今日‘血雨’,不过是之前埋下的‘果’罢了,下了便下了。”
寂玄是得道高僧,自是知晓这“血雨”不简单,但无论出于何故,该发生的总会发生,与其胆颤忧心,悲天悯人,倒不如顺其自然,活在当下。
“师兄说的是,是普玄妄动了。”
回完寂玄,普玄又将目光转向蒲团上的女客,因为刚才的祈福被突如其来的雷声打断,所以萧皇后想等雨停之后再次祈福,故而依旧坐在蒲团之上。
在普玄同寂玄说话的当口,糯米团子也在暗暗观察这位“不速之客”,得道高僧一般都会金光傍身,这种金光寂玄身上有,普玄身上也有,由此可见,普玄也是被佛祖认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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