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杯酒下肚后,郭韬的气终于顺了一些,他摸着手里的空酒盏,用略微试探的语气开口道:“傅家的事,听说了吗?”
“傅家?傅侯生被杀的事?”
这是今日的头版头条,一大早秦颐勤就听管家说了,但他没太当回事,毕竟傅家是京城首富,家大业大,有仇家寻仇也很正常。
等等,仇家寻仇?
秦颐勤想到这里,下意识地看了眼郭韬,莫非郭韬,就是此次找傅家寻仇的那个人?
发觉秦颐勤的怀疑,郭韬倒也爽快,“昨晚的事,就是我干的。”
“你......”
虽然秦颐勤也不算什么好人,但一想到自己此刻正和京城“头号通缉犯”坐在一起饮酒闲聊,还是略微有些担心惹祸上身。
“真是你?你和傅家有仇?”
秦颐勤对郭韬的话半信半疑,郭韬黑白两道通吃,派人杀傅侯生也并非不可能,但傅家一早就带着昨夜抓到的凶手去衙门报官了,若郭韬真是凶手,他哪来的心情坐在这里?
“哎,郡马爷有所不知,那傅家家主原与我爹是八拜之交,只是后来......”
郭韬面带委屈的将自家和傅家的恩恩冤冤像倒豆子一样全部吐了出来,其主旨就一个:傅家该死,傅家活该,他只是替天行道。
“郭兄,如果这事真是你干的,你可要赶紧想办法了,京兆府尹邵卫庭是个不讲情面的人,若是落在他手里,你......你可要当心啦......”
秦颐勤对郭韬和傅家的恩恩怨怨不感兴趣,他此时就想提醒郭韬赶紧想办法把这事摆平,关键是,千万别连累到自己。
秦颐勤本与郭韬是两条道上的人,只是他前段时间和蒲公合伙赚了一些钱,于是想找些其他的行当继续牟利,之后便有人向他引荐了郭韬。
郭韬是京城最大赌坊积玉堂的老板,能开赌坊的虽说都是三教九流之人,但要在天子脚下开赌坊,背后必须有官场中人压轴。
郭韬原先的倚仗是镇国公李元良,但自从淮王出事后,李元良这棵树就靠不住了,于是郭韬也在一直寻找新的“盟友”,而秦颐勤也正好适时出现。
郭韬今日同秦颐勤说了这么多,无非就是希望秦颐勤帮自己同京兆府尹周旋一二,赌坊老板杀人放火,这是多正常的事啊,加上还有秦颐勤这个郡马爷“同伙”,是以郭韬根本没把傅家的人放在眼里。
“郡马爷,小的和您现在也算是一条船上的,这事,您看能不能卖个面子,同那邵卫庭说说,我杀人是不对,可那也是傅家有愧于我在先啊。”
“您看,能不能请邵卫庭开个价,这种事嘛,都是可以商量的。”
郭韬一边说一边从怀里掏出一个黑色的小麻布袋,秦颐勤明白,郭韬这是想让自己当线人,和京兆府尹邵卫庭私了这件事,而这个麻布袋里,装的就是自己身为线人的报酬。
若说在以前,秦颐勤估计也就接下了,反正只是牵根线,又没说非要办成,没人和银子过不去,只是现在嘛,他也不敢接,不能接。
自从在元宝楼被萧皇后撞个满怀后,渝帝对他的态度明显大不如前,他起初还想通过昭阳来挽回局面。但昭阳对娇娇的身份一直存疑,自己好话说尽,手段用尽,依旧没能让昭阳放下戒心。
根据大渝吏律,在朝官员是不允许私下营生的,以前和昭阳琴瑟和鸣时,自己私自参与营生的事就算被揭发,渝帝大概率也会对他网开一面,但现在若是被发现,那就是往刀口上撞了。
“郭兄,此事不是秦某不想帮,只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我虽是郡马,但府里还是以郡主为尊,而且朝中之事你也知道,皇上免了我的首辅之职,给个闲散官职把我架着,我现在朝中是有名无实,想帮也帮不了啊。”
“郡马爷,我郭某可没说让你把这事摆平,就是请你和京兆府尹牵根线,剩下的事都由我郭某亲自出面,你难道连这点面子都不肯给吗?”
“郭兄有所不知,那京兆府尹是大理寺卿冯光义的门生,两人一个鼻孔出气,若是由我出面引荐,冯光义肯定能顺藤摸瓜查出咱俩的关系,这万一真被查出来了,那岂不是......”
秦颐勤和郭韬目前还在一条船上,所以回拒的比较委婉,但郭韬是个刀口上舔血的,他对秦颐勤那套说辞根本不信,只觉得这人如今就想落井下石,只知分钱不愿帮忙,是个十足的伪君子。
“郡马爷,若是我郭某进去了,难道你觉得,你还有大把银子收吗?”
“秦某不才,对此无能为力。”
“既是如此,那就当我郭某今日没来过!”
郭韬见秦颐勤如油盐不进,也懒得再跟他废话,喝完杯中余下的酒后,头也不回地摔门而去。
是夜,京城南面的一座大宅院里,两具雪白的肉体在床榻上交颈而卧,涂娇娇柔弱无骨地偎依在秦颐勤怀里,涂满丹蔻的十指抚在身边壮硕的胸膛上,媚态毕露。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