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晓。
一缕朝阳撒照,紫禁城被薄雾笼罩,丹红的宫墙分外红,不时飞过的鸟雀,打破了一夜的寂静。
东华门。
“站住!!”
一道喝喊响起,让原本在交接换防的诸直亲卫军侍卫,一个个变得警觉起来,凌厉的眼眸聚向一处。
就是不一样了。
停下脚步的李若琏,清晰感受到极强的威慑,这是过战场杀过人,才会凝聚出来的气势。
随着时间的推移,一批经过层层筛选的精锐之士,补进皇家近卫都督府所辖诸直亲卫军,使得驻守皇城宫城的禁卫力量,于悄然间发生很大改变。
“来者何人!”
在李若琏沉思之际,就见一披甲挎刀的壮汉,眼神冷漠的走至李若琏跟前,“正值换防期间,无诏便在此等候!”
“锦衣卫旗校镇抚司使,有急奏面圣。”
李若琏从怀中掏出一块牙牌,迎着壮汉的注视,语气平静的说道。
那壮汉见状,伸手接过眼前牙牌,待见到面的标志,眉头微挑,旋即便递还给李若琏。
“职责所在,还请李镇抚使接受盘查。”
壮汉的语气明显柔和不少。
“好说。”
李若琏接过牙牌,开口回了一句。
自从皇家近卫都督府筹设以来,涉及宫禁宿卫的诸多事宜,该调整的调整,该完善的完善,这与先前漏成筛子的内廷,完全是不一样了。
作为大明天子的自留地,朱由校岂能容忍外界之人,随随便便就可以打探到内廷动向,倘若代表皇权神秘的色彩被打破,那敬畏还能剩下多少?
别看皇城宫城的宿卫制度愈发严苛,使得诸直亲卫军在轮值期间时刻保持警惕,但对于这里的侍卫而言,他们一个个却都很愿意待在这里,一个是待遇极好,一个是前景极好,就这两项实实在在的,使得轮值期间即便再累再苦,一个个心里也都没生出任何怨气。
为了确保皇城宫城的宿卫,不存在一丁点的纰漏,朱由校甚至还明确强调过,在皇家近卫都督府值两年,其中表现优异者便可越级外放,而表现一般则会提一级外放,至于表现差的,那早就开革出皇家近卫都督府了。
这些被外放出去的侍卫,不管是忠诚,亦或是能力,比之寻常中下层将校要强,同时为避免宫禁泄密,这些被安排外放的人,会在皇家近卫都督府的调遣下,去往不同的地方。
更别说不少直亲卫军的侍卫,在皇城宫城轮值的两年内,轻易是不会调动岗位的,想知道完整的宫禁巡防制度断无可能。
整个皇家近卫都督府下,只有极少数几人才知道这些,倘若这都能外泄出去,则代表着大明该倾覆了。
画面一转。
乾清宫。
“舒坦!”
早起锻炼的朱由校,围着乾清宫跑几圈,身体拉伸好后,那种神清气爽的感觉,让他脸露出淡淡笑意。
别管政务有多繁忙,雷打不动的锻炼,是朱由校从没有停止过的,即便是刮风下雨,他也会用别的来替代。
作为一国之君,什么都没有一个好体魄重要。
真想干成一番事业,没有好的身体一切都是白扯!
受到朱由校的影响,每天刚蒙蒙亮时,朱由检、朱聿键二人便会赶来乾清宫,跟着一起锻炼。
“皇爷,李若琏求见。”
端着木盘的刘若愚,此时低首前禀道。
“宣。”
本在看朱由检、朱聿键二人锻炼的朱由校,听到刘若愚所讲,伸手拿起一块汗巾,收敛笑意道。
刘若愚得到旨意,便微微侧首示意身旁宦官,其见状便低首朝乾清门赶去,而韩赞周所领的队伍,此刻则前服侍天子洗漱。
一切都与往常一样。
“臣李若琏拜见陛下!”
匆匆赶来的李若琏,在行至御前时,见天子正在洗漱,忙抬手作揖道。
“说事。”
蘸着牙粉刷牙的朱由校,没有看李若琏,面色平静的说了句,作为鸾卫的指挥使,其这般急着进宫,定然是有大事。
“据查在通州治下,有一支规模不详的建虏暗桩。”
本在刷牙的朱由校,听到李若琏所禀,立时停下手中动作,眉头跟着微蹙起来,“不是口外走私案的余孽吗?”
“禀陛下。”
李若琏看了眼左右,低首回道:“口外走私案的余孽,尚还没有查到踪迹,但也是在这期间,麾下机缘巧合下觉察到异样……”
看起来老奴是贼心不死啊。
朱由校听闻此言,露出一抹淡淡笑意,随着辽左一战被扼制,口外走私的晋商被抓,原先建虏所潜进关的暗桩被揪,这对建虏的打击不可谓不小。
不过对努尔哈赤这个家伙,朱由校虽说没有见过,但也很清楚其勃勃野心,看着辽阔的黑土地不能占领,那绝对是不甘心的。
至于覆灭大明的野心,努尔哈赤或许有一些,但是不那么强烈,毕竟人还是要现实些才行。
大明在很多人的眼里,那是庞然大物般的存在。
即便是更难对付的黄台吉,其在接替努尔哈赤位后,也没有想过有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