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灼告别了唐十亿。
灵石唐十亿和他四六分,他得了一千两百六十块下品灵石。
不知为何,出去一趟很是想念沈鹤今。
陶灼使用了张疾步符,一日不到就赶了回去。
回宗门后就直接去沈鹤今的木屋。
这几日很顺利,他的好运似乎都是沈鹤今带来的,以往也是如此。
回去没看见人。
陶灼出了木屋,站在木屋外看着颓败的篱笆,突然觉得特别碍眼。
篱笆怎么会这样?
他又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陶灼孤立无援的时候,沈鹤今是他唯一的依靠。不仅仅是悲痛时分唯一的同伴,而且还肩负着他的慰藉和快乐。
他举起砍刀,朝一旁的竹林挥了过去。
明明砍刀还是那把砍刀,陶灼却不像曾经的陶灼。
…………
沈鹤今彼时正好从外边回来,他一眼瞧见木屋外修缮篱笆的陶灼。
陶灼换下了白色的衣袍,穿了一件墨色的衣裳,黑色的腰封勒紧他挺直的腰身,衣摆随着蹲起的动作轻轻浮动。
坚挺的面部轮廓在斑驳的霞光下冉冉浮现,沈鹤今看得微微晃神。
他的姿态,他的神情,甚至嘴唇微抿的弧度都未曾更改,陶灼还是他熟悉的样子,这一点不会改变。
但做出来的行为却不一样。或许曾经是这样,可陶灼已经变化了很长一段时间。
“鹤今,你去哪了?”
陶灼擦了擦额头上虚浮的汗,将最后一块竹条插进土里,顺嘴问了一句。
沈鹤今回过神,扫了一眼排列得整整齐齐的篱笆,竹条削的长度大小都刚刚好。
“我去领月例了。”
陶灼早就忘记这回事,他的还没去领。
似是看透他心中所想,沈鹤今又说:“你说你七日才回,我便把你的一起领回来了。”
“那你收着吧。”陶灼使了个清洁术,将弄脏的衣服清理干净。
沈鹤今微微一笑,顺嘴夸了一句:“你修缮的篱笆这么好看,没结你灵石也就罢了,你倒是还倒贴灵石给我啊!”
闻言,陶灼深邃的眼眸深深地望过去,急急上前两步,在沈鹤今错愕的表情中将人抱进了怀里。
沈鹤今心跳得很快,他默不作声地伸手环住陶灼宽厚的肩膀,轻轻合上了眼眸。
“鹤今。”陶灼深邃的眼眸吞噬着无数悲痛的情绪,他痛苦地闭上眼睛,“对不起。”
“我居然在你最痛苦的时刻把你丢下。真的很对不起。”
沈鹤今睁开眼眸,他推开陶灼,转而扶住陶灼的肩膀,直视那双忽而黯淡的眼眸,微微仰起头吻住了陶灼的唇瓣。
陶灼将所有的情绪都置之脑后。
良久后。
沈鹤今将头靠在陶灼的肩膀上,浅灰色的眼眸泛着水光,唇瓣染上昳丽的颜色。
“为什么亲我?”
“不为什么,想亲就亲了。”
沈鹤今偏头又亲了他的脸颊一口,然后推开他,“陶灼,你快些去做饭吧。”
陶灼也没执意要个答案,有些话不需要说太明白,彼此心知肚明。
吃完饭,陶灼把挣来的灵石一股脑都塞给了沈鹤今。
沈鹤今毫不客气地收下,灵石一到手上就迅速收进纳戒中,事后又若无其事地转动指间的银色戒指,弯起眼眸笑了笑。
陶灼伸手摸了摸他的头,这才道了别。
沈鹤今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身影,如潮水般涌来涌去的心,又平静了下来。
宗门的师兄弟都在议论,但是,沈鹤今除了引以为傲的天赋和极品风灵根外,就真的没什么别的了吗?
当灵根损坏的事实真相风一般地传播,沈鹤今的地位像石块一样干脆下坠,他又重新回到了谷底。
沈鹤今接受了事实真相后,他突然有些理解陶灼的转变,所有的愉快和坦然都是伪装,陶灼先前受了很多冷落和嘲讽吧。
明明以前那么自信一个人,后面变得自卑,再后面开始伪装,变得瞧不上任何人。
沈鹤今虽然可以很好地适应,可陶灼未免就可以。人不能强求于其他人有一样的心性。
沈鹤今可以接受现实原谅一切,却也不敢轻易原谅陶灼的抛弃。
狗东西!
沈鹤今不知陶灼当初是何意?现在是何意?今后又会如何?
总之,不是几句对不起就可以结束的。
沈鹤今心满意足地摸着肚子,回榻上躺下。
说起来,这日子是真清闲。
从前天天被师尊逼着修炼,还要教导师弟师妹。现如今,天天躲懒,吃喝不愁。
“啊——啾!”
陶灼正在画符,忽然打了个喷嚏,他揉了揉鼻子,又开始接着画。
一晚上画了十张符。
陶灼收好符箓,趁着天刚亮,准备眯一会儿。
“陶灼师弟在吗?”
有人喊他。
陶灼只好从床上爬起来,推开石门,直问:“金师兄,何事?”
金望秋和这位师弟不熟,修炼的道场从来都逮不着陶灼,这些日子陶灼早出晚归,根本寻不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