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行之举杯:“总算是苦尽甘来。这几日小姐缠着我,问我怎么跪不疼,可真是让人无奈……你说她上哪儿跪去?谁敢让她跪?”
乔折附和:“可不,谁敢让她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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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我腿疼……”
赫连玉蔫巴巴跪在地毯上,跟前摆着一本掀开的册子,上边儿的字迹清秀端庄。
谢让尘在案牍前处理公务,头也不抬,不做搭理。
“师尊!我腿疼!”
谢让尘勉强抬起头,将手中的狼毫笔放到一旁:“这几日的见闻,写得不错。”
“那你还罚我?”
“是写得不错,不是你写得不错。”谢让尘补充,“腿疼就坐地上,把腿盖好,别让我看到。”
赫连玉:“……”
最近师尊脾气变好了耶~
是不是又可以得寸进尺了?
不等赫连玉各种奇思妙想起来,一块木牌扔到她面前,刻着江南二字,她疑惑抬头。
“京城西坊新开业了一条街,卖的是金陵特色小食,凭此木牌,可以免费。”
赫连玉攥住小木牌,心头涌上一抹小愧疚。
“在金陵街玩够,你就动身去昭阳郡,做点正事。”
赫连玉小脑袋哐哐点:“好嘞~师尊!”
“行了,你回无双园歇息吧。”
赫连玉看他有些奇怪,也没多在意,捏着小木牌跑回无双园。
在京城的金陵街整整逛了三日,赫连玉总算是带着她的三个小侍读尝遍了金陵特色小食。
“殿下,您去昭阳郡,我们需要一同陪您吗?”方正衿相比颜甜甜和舒幼,要更加大方从容。
“这次要去三个月,看你们的意愿。”
方正衿先表态:“殿下,臣女愿意随您去。”
颜甜甜和舒幼迟疑一下,也表示愿意一同前往。
赫连玉动身昭阳郡,一去便是三月。
三个月时间不过是弹指一挥间。
大夏与东宁宣战,理由是东宁给大夏的贡牛少了一头,疑似看不起大夏列祖列宗。
荒诞的理由,迅速的发兵命令,极快的灭国速度。
三个月灭东宁皇室,合并东宁疆土,大夏威名远扬。
这三个月中,赫连玉在昭阳郡忙忙碌碌。
春麦和军事学院,以及林夕淳能否服众等事,忙得她脚不沾地。
“主子,前边再走一段路,就到了庄子,那边的春麦有三十亩,长势极好。”
常安走在赫连玉旁边,向她介绍春麦的分布和长势。
赫连玉走得脚难受:“常安,你累不累?”
常安迟疑一下:“累?”
“累吗?”
“不累。”
“那你背我呗。”
常安沉默,主子现在学会拐弯抹角了,总不能是跟他生疏了吧?
他蹲下身,伏在赫连玉身边:“主子请。”
赫连玉磨得脚又疼又烫,毫不客气爬上常安的背,搂紧他的脖颈:“等我长大了,你走不动的时候,换我背你!”
常安眼角抽搐:“……谢主子记挂。”
他家主子胡咧咧的本事浑然天成。
常安背着赫连玉,后边跟着几个侍卫,一步一个脚印,朝着前面的庄子前进。
“常安,地里浇水除草的是百姓吗?”
“是,这些侍弄春麦的百姓都是从村中雇佣的种地好手。”
“春麦长势不错,看来今年能够大丰收。”
“主子定会得偿所愿。”
常安背着赫连玉到庄子,此时的春麦绿油油茫茫一大片,仿佛与天际相连,长势喜人。
赫连玉趴在常安背上,有些昏昏欲睡,眼前绿茫茫一片,看得她眼晕。
“常安,回去睡觉了……”
背上的声音渐轻,缓缓只剩下平稳的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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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国师府。
“公子当真不等小姐回来,告别后再离开?万一成了遗憾……”长左劝道,“多少人就是一次错过,终身未见。”
谢让尘将信封放到桌上,表情淡漠,掀眸望向长左:“我只是出门寻药,不是出门寻死,且我只出门十日。少看玉儿的话本子。”
长左:“……”
公子没有一点儿不舍吗?
出门十日就不用道别吗?
长左眼睁睁看着他家公子驾车离去,转头坐在了国师府大门口,叹了一口气。
一个十五六岁模样的女子走到长左跟前,双目狡黠泛光:“您是长左大人吧?”
长左起身,面无表情的脸更绷的更紧:“姑娘是?”
“长左大人你好!我是一个孤女,前来拜国师为师。”
长左想也没想便否定了女子的幻想:“我家公子不收徒,姑娘请回吧。”
“我很有天赋的!我能靠做梦梦到未来之事!”女子赶紧表明自己的特殊,“我知道明年会推行高产春麦,四年内能够灭列国,并边疆!”
长左一脸懵:“你跟我说没用啊,我又不知道四年内会发生什么。”
“……长左大人,麻烦您禀报国师大人一声。”
“姑娘来的不凑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