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府的马车在公主府外静候已久。
姜梨与田氏的身影缓缓自那华丽的府门中走出。
许诚明的目光在第一时间捕捉到了姜梨的身影,心中的大石这才悄然落地。
他快步迎上前去,先是对着田氏恭敬地行了一礼,随后目光转向姜梨,眼中满是关切与担忧。
“出什么事了?你这样我会担心的。”他的语气温柔而急切,似乎想要立刻知晓她心中的想法与感受。
姜梨看着许诚明,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她不明白,为何在上次与许诚明彻底闹翻之后,他还能如此坦然地对她展现出这样的关怀与温柔。
她微微蹙眉,心中暗自警惕,不知道许诚明这次又在耍什么花招。
然而,她表面上却并未露出任何破绽,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没有多说什么。
许诚明却好似并未察觉到姜梨的冷淡与警惕,他依旧关切地望着她,仿佛在等她的温柔回应。
姜梨心中并无回应的意愿,她选择了沉默。
此时,田氏却以她那柔柔弱弱的声音插话道:“诚明,昨日之事,我确有过错。是我约梨儿去游湖的,却没想到时光湖的画舫竟会牵涉到一桩案件之中。我们留在公主府,也是无奈之举,毕竟需要配合官府的调查。”
听到田氏的解释,许诚明的脸色这才稍稍舒缓了一些。
他放软了声音,对姜梨低声道:“梨儿,前日的事,是我失态了,不该对你发脾气。我向你道歉,你……你就原谅我吧。日后我们夫妻二人好好过日子,别让外人看了笑话。”
姜梨自始至终都保持着一张冷淡的面容,仿佛他的心声和悔意都无法触动她分毫。
听完许诚明的话,她并未流露出半分的犹豫和动摇。
她轻轻地转身,优雅地绕过许诚明,仿佛他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过客。
她踏着坚定的步伐,走向了那辆等待着她的马车。
许诚明缓缓回过头,目光紧紧追随着姜梨的身影,看着她上了车,帘子轻轻落下,隔绝了他们之间的视线。
他的手下意识地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手掌的肉里,仿佛这样才能稍稍缓解他内心的愤怒和不甘。
田氏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心中也是五味杂陈,她柔声道:“昨日侄媳妇受了惊吓,你多担待一些。”
许诚明微微侧首,目光转向田氏,那柔和的视线里仿佛融入了万千思绪,他轻轻地点了点头,声音低沉而充满感激:“我知道,多谢大伯母。”
田氏轻轻颔首,没有多言,转身登上了另一辆马车。
许诚明这才翻身上马,动作利落而潇洒。随着他一声令下,一行人浩浩荡荡地离开了公主府。
而此刻,马车内的姜梨正静静地坐着,忽然她轻启侧窗,向外望去。
这一望,却恰巧捕捉到了远处的顾羡之。
顾羡之正步履从容地朝公主府走来,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了伯府的马车,却意外地与姜梨的视线交汇在一起。
两人的目光在远处交汇,仿佛跨越了时空的界限,定格在了这一刻。
姜梨的心头微微一颤,她静静地望着顾羡之,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而顾羡之也凝视着姜梨,他的眼神深邃而温柔,仿佛在诉说着千言万语。
两人就这样远远地相望,虽然隔着一段距离,但彼此的心意却仿佛在这一刻得到了深深的共鸣。
马车缓缓驶过,姜梨收回了目光,心中却泛起了层层涟漪。
而顾羡之则站在原地,目送着马车渐行渐远,直到消失在视线之中。
……
回到伯府之后,姜梨便声称身体抱恙,自此闭门谢客,不再与外界往来。
没过多久,公主府派人送来了一份厚重的赏赐,加上有田氏作证,府里上下都知道姜梨在协助长乐公主破案之上出了大力,府里上下都不敢再打扰姜梨。
然而,伯夫人在掌家之路上却走得愈发艰难。
夏日炎炎,府中需要购入大量的冰块来消暑,但伯夫人手中却已捉襟见肘,再无多余的闲钱可用。府中的开销日益增大,而伯夫人的经济压力也日益沉重,她不得不开始精打细算,设法维持府中的日常运转。
此时的姜梨虽然闭门不出,但府中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她的耳目。她深知伯夫人的困境,却也并未主动伸出援手。
伯夫人毫不犹豫地将姜梨移交掌家权时交予她手中的银两全部倾注于酒楼的运营之中。尽管铺子的微薄收入勉强能够支撑府上的日常开销,但她总觉得这远远不够。于是,她紧盯着铺子,不断削减开支,试图为酒楼注入更多的资金。然而,仅仅半个月的时间,铺子的收入便急剧下滑,仿佛被寒风吹落的枯叶。
正所谓屋漏偏逢连夜雨,几家铺子的掌柜们终于无法忍受伯夫人这种无休止的克扣工钱的行为。他们在同一时间纷纷提出了辞工,使得整个府上陷入了一片混乱。
伯夫人气得破口大骂,但又不愿放下身段去请姜梨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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