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梨的声音里充满了愤怒,却也在这一刻显得无比孤独。
她几乎是一瞬间明白了伯府这几人的心思,她们只怕盼着来揪她的错处。
伯夫人对姜梨的言辞已经充满了怀疑与不屑,她冷笑着说道:“你让荷花那丫鬟守在院子外面,我们已经抓住了荷花,她已经供认不讳,说你私邀僧侣相会,即便不是眼前这位,也必定是另有其人。”
她心中暗自盘算,若是姜梨真的犯了这等不贞之事,被休回娘家,那自然是带不走一丝一毫的嫁妆的。姜梨对伯府最大的用处,不就是那富可敌国的嫁妆吗?
更何况,如今许诚明仕途一片光明,他们伯府完全有能力再娶一个出身名门望族的嫡女进门,来巩固家族的地位。
“哼,一个丫鬟的话,你们就如此笃信?”姜梨冷笑连连,语气中满是不屑与嘲讽,“你们伯府真是欺人太甚,未免太过霸道了些!”
田氏微微抿了抿唇,看似温柔地回应道:“侄媳妇,你这话说得可就重了。我们何时说过只信丫鬟的话了?你既然已经是伯府的一份子,又怎能如此说呢?还是说,你心中真的没有将伯府当作自己的家吗?莫非,你……”
田氏说到这里,突然住了口,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然而,她不说,在场的其他人却都心领神会,目光各异地看向姜梨。
众人的眼神中,都透露着一种不言而喻的猜疑。
姜梨的目光冷冷地扫过田氏的脸庞,心中不禁冷笑。
田氏这一番话,看似温婉,实则暗藏锋芒。她这是在暗示众人,姜梨并没有真正将自己当作伯府的一份子,甚至可能在外面有了别的依靠。这种暗示,无疑是对姜梨名誉的极大损害。
田氏才是这几个人中段位最高的那一个!
姜梨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然后冷冷地开口道:“大伯母,你与伯府有和干系?你口口声声说为了伯府好,可你真正关心的,不过是自己的利益罢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吗?”
姜梨的话音一落,现场的气氛顿时变得紧张起来。
田氏的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但她却并没有发作,只是淡淡地看了姜梨一眼,道:“侄媳妇,你这话可就冤枉我了。我虽不是伯府的人,但是却曾是伯府的媳妇。至于你,我只希望你能明白自己的身份,不要做出什么有损伯府名誉的事情来。”
“本公主着实纳闷,何时成了姜梨那丫头的私会对象了?”
正当众人议论纷纷之际,一道清冷而威严的声音,如清泉般流淌而来,打破了这诡异的气氛。
众人纷纷循声望去,只见长乐公主缓步而来,她步伐优雅从容进了屋里。
屋里的灯光映照在长乐公主的脸上,照出长乐公主通体的高贵气息。
长乐公主身后簇拥着不少宫人,她的到来,让原本就紧张的气氛更加压抑了几分,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一般。
“公主殿下!”老夫人一眼认出了长乐公主,脸色顿时一变。她连忙上前几步,恭敬地给长乐公主请安,“老身给长乐公主请安,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伯夫人和田氏也连忙跟着请安,心中却是忐忑不安。
她们没想到,这件事情竟然会惊动长乐公主,这可是她们万万没有想到的。
长乐公主毫无预兆地径直走向姜梨,轻轻握住她的手,语气里满是关切:“阿梨,让你受委屈了。”
姜梨被这突如其来的亲昵称呼惊得愣住,短短时间内,她在长乐公主这里的称呼已从“姜梨”变为“阿梨”,仿佛两人早已熟识,有着深厚的情谊。
老夫人听到长乐公主对姜梨如此亲近的言语,心头猛地一跳,像是被什么重物猛然击中。
她无法置信地想着,姜梨何时与长乐公主变得如此要好?
“公主特地送姜梨回来,还让您亲眼目睹了这等不愉快的事,真是……”姜梨满脸歉意地看向长乐公主,话语中充满了自责与懊悔。
长乐公主紧紧握着姜梨的手,将她稳稳地护在身后,如同守护着一朵娇嫩的花朵。
她优雅地转身,目光如寒星般冷冽,直视着老夫人等人,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许老夫人,您这是年纪大了,眼睛也跟着不好使了吗?”
长乐公主这番话,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老夫人的心头。老夫人的心猛地一颤,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击中,顿时有些手足无措。
长乐公主的语气愈发坚定,充满了对姜梨的维护:“阿梨是本公主的贵客,我特地邀请她前来小聚。如今夜色已深,我还亲自送她回来,就是怕你们误会她。可你们呢?竟然连一句询问都没有,就妄自给阿梨扣上不贞之名。你们这样做,置本公主于何地?”
长乐公主的话语中,声音突然变得尖锐刺耳,犹如利箭般穿透空气,带着无法掩饰的愤怒。
老夫人的双腿一软,仿佛被无形的力量击中了,她慌忙跪倒在地,颤声向长乐公主求饶:“公主请恕罪,老身……老身并非有意冒犯,只是今日事发仓促,老身一时情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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