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时纾倒是真心实意的问了一句,可姜时愿却摇摇头,笃定的就回答说道。
“放心吧,她远比你想象中的要坚强,否则这么些年也不会在二婶手底下长大了,今日的事情,你就别放在心上了,稍后我会处理的。”
姜时纾乖巧的点点头,她没什么大主意,听到大姐姐这般说,自然是唯命是从,但多少有点心有余悸,毕竟她住在公主府里头这么久还没见过公主这般发脾气呢,还以为她是什么温和的性子,却没想到竟开口就是掌嘴三十,吓得她需要压压惊。
看出来了她心中所想,姜时愿上前去宽慰的说道。
“公主不是无理之人,今日掌嘴四妹也是事出有因,她确实有些不成体统,你在公主府绣贺礼也快到归家的日子了吧?等你回来后,就在家中多休息休息,你我姐妹二人叙叙话便是。”
“嗯,还有三五日吧,就能绣好了,到时候我去找大姐姐便是。”
“那正好,上回爹爹不是说还要带我们去揽月楼看乞巧盛会吗?”
“乞巧盛会?”
这话是裴子谡开口问的,他忽然觉得自家的这位表妹日子过得真是有滋有味的很,竟然还有盛会可参加,若不是汉州那边还有事情要安排,他当真是一刻也不想分开。
瞧出了他的心思,那姜时愿低头抿嘴轻笑了一声。
“表兄,汉州应该也有很多热闹的节日是与民同庆的吧,你可知晓?”
“除夕,元宵,端午,中元还有寒食,对了,汉州还有个四月山寺桃花节,我虽没去过,但听闻每年都热闹的很,阿念想去?”
“四月?若是有机会,当然想去。”
“行,那我到时候安排。”
裴子谡语气淡定的让人听不出任何不妥,可明明上辈子的他就是在四月一个平常日子遭了暗杀,死在了洪水滔天的淮江旁。
他虽然还未查清楚害他之人是谁,但杀他之人的那张脸他死之前可是狠狠记住了的,因此,他早已提前布置,暗中搜寻那人,若是叫他知道了是谁在背后主使,定要叫他也尝尝那肠穿肚烂的感受!
他陷在回忆里头一时间有些愣神,继而就错过了姜时愿眼中那一刻的心疼。
元化二十九年四月二十二,正是他死讯传到西京城的日子。
隔月,汉王就率领亲卫军开始反了,一路高歌猛进的很是厉害,若非益王出手相助,联合了西京城内的龙武军奋力厮杀,只怕这天下早就换人了。
论罪惩处之时,汉王一脉皆被诛杀,可身为汉州最重要的世族裴家是否参与其中?一直都在朝中争论不休。
至她咽气的时候,也没得出个因果循环来。
但她清清楚楚的记得,益王有心求娶裴家女,这事还是她上一世那个虚伪的夫君淳王世子从中周旋安排的,可结果如何,她也没能熬到,因此不太清楚。
二人各有心思,皆沉默着,站在一旁的姜时纾看得有些蹙眉,但话是不敢多说的,只好规规矩矩的站在那里陪着。
出言打断了二人思绪的便是裴子杳,无论日后如何,她此刻还是那个意气风发又飒爽英姿,走过来就朗声说了一句。
“前头要开席了,大哥和阿念表妹愣着干嘛,走吧。”
她一开口,二人相视一眼笑笑,随后都放下心中所念跟着就去了花厅,等到时,场面那叫一个热闹。
刚刚发生了那两小件事情,无一人提起。
众人皆是对侯夫人裴氏的恭贺与赞扬,尤其是在提到姜时愿和裴子谡的亲事时,更是不住嘴的夸他们天作之合,郎才女貌。
裴氏笑得开心,一点也不觉得自己风头被抢,王老夫人更是如此,笑得眉眼都快要看不见了,可比起她们这里的欢声笑语,厢房里头的姜老夫人可就有些面露狠意了。
“不成气候的东西,你说你来一趟侯府,没有给家里头添一丝助力不说,还惹得清欢公主大怒,掌嘴三十,我看你的名声也算是尽毁了,谁会要一个得罪过公主的人入家门啊!废物!简直就是个废物!”
姜老夫人骂骂咧咧的,丝毫不在乎屋子里头还有给姜时月上药的侯府丫鬟,如此的侮辱让她原本就受委屈的心更是愤恨不已。
她会有今日之难,全都是因为那两位好姐姐!
一个装的清高尊贵,一个扮得楚楚可怜,倒是将她送到了清欢公主面前做垫脚石,想到这里,手里的肉都被攥出了些血痕来,却浑然不知。
那丫鬟也知道自己留着尴尬,于是快速上药后就先一步告退了。
等她出了门,那姜时月就连跪带爬的去到了姜老夫人面前,如今她唯一的指望就是眼前的祖母,她便是心里头对这老虔婆有再多的厌恶,也是只能先做出一副委屈的样子,而后废旧说道。
“祖母骂得是,孙女也是一时心急,想要表现罢了,却没想到大姐姐竟如此心狠,不管怎么说我也是姜家的人,公主责罚我不敢说什么,可她一点都不帮着求情,真的是对我姜家人一丝亲情也不顾念了,祖母,这样的大姐姐嫁人后,只怕真的要如母亲所说,完全不把姜家放眼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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