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军事学院,简称国军院。
国军院A栋宿舍楼9403内。
何染意气激昂的站起来,见面前人依旧麻木不觉,不由得怒从心起,猛地拍了一下桌子。
饭碗里面的菜汤顿时洒出来,溅了一桌子油点。
“棠棠你就把钱收下吧,”何染低声下气,忍辱负重道:“实在不行,你把你手机密码给我,我帮你领也可以的,谢谢配合。”
为了倡导自由与平等,为了维护公平与正义,所有转账都须由收款方确认后,才可以转入对方账户,再不存在转账即到账的情况。
而当时人却不急不慢的喝了一口汤才放下碗筷,慢吞吞的抽了好几张抽纸擦拭衣角,而后一脸愁苦的盯着身上油污。
“阮棠!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何染气得砸的桌子“梆梆”响。“拜托您有点危机意识好不好?明天学院缴费系统就要关闭了,您交不了学费,学院就把您学籍清空,没有学籍,你就不能在这里上学了。”
“小染,”阮棠叹着气撩起衣裳,露出隐藏其中的姣好腰线。
何染老脸一红,但还是伸手捂住眼睛,勉强抗拒道:“说话就说话,你脱衣裳干什么?”
“……”阮棠一点点逼近。
何染声音越来越弱,她抱起胳膊,最后挣扎道:“动手别打脸。”
“不会小染动手的。”
阮棠声音极为幽怨,“但是我的衣服脏了。”
真拿她没办法。
何染叹气,“你先换下来,和我的衣服放在一起,一会儿我给你洗行了吧。”
阮棠虽仍是面无表情,但是她的眼睛眼睛亮晶晶的,何染隐约能够从其中看到即将克制不住的雀跃。
阮棠最讨厌洗衣服,所以她很乐于助人——我帮助了你,作为报答,你就要给我洗衣服。
“我放在这了。”
阮棠利落的将脏衣服从自己身上脱下来,随手翻出一件衣服松松垮垮套在自己身上,一个漂亮的弧度将脏衣服扔进了何染的盆中。
“你管这叫放啊?”何染同她盆里的衣服一起被震了一下,质疑的发出了灵魂之问,而后努努嘴,“算了,不说这个,咱们转回最开始的话题,你倒是把钱领了啊!”
何染一字一顿念道,见软的不行,准备来硬的。
正准备动手,肩膀就被按住了。
阮棠轻拍她的肩膀,拿出一种哄孩子的口吻,“还有一天时间,再等等,如果今晚过完,我家里还没有给我转钱,我就领你的好不好?”
这是什么语气?
当她是无理取闹的小孩子吗?
何染气势一软,“好……”
“乖。”
阮棠顺手揉了揉她的脑袋。
此时房间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发出轻微的“吱呀—”声,何染下意识看过去,来的是她们另一个舍友,涂秋艳。
阮棠居住的宿舍是一个标准的六人间,由于是混合宿舍的缘故,只住了五个人——分别是后勤系的何染、医疗系的涂秋艳,阮棠和还没回来的那两个都是指挥系。
涂秋艳身上短袖皱皱巴巴的,她扶着墙壁半眯着眼睛走路,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
相隔万水千山,终于摸索到了自己床铺,她舒坦的发出一声喟叹,一头倒了下去。
“艳艳,你去哪里玩了?好不容易有个周六你也不见人影,”何染倒了杯水,恶趣味的端在了涂秋艳的手找不到的地方。
涂秋艳在床上摸来摸去。
阮棠看得不忍心,在一旁指挥她的手,终于摸到了何染手中的水杯,涂秋艳半起身子,一饮而尽,而后像咸鱼一样又栽了回去。
“啊!别提了,”喝了水就是有力气,涂秋艳发出凄厉的痛苦哀嚎,“我本来准备今天在宿舍睡一整天的,但是我妈一个电话打过来,我就得屁颠颠跑去医院帮忙。”
“你们家医院现在很忙吗?”何染好奇问道。
涂秋艳叹气,“还记得一年前大面积出现的植物人吗?”
闻言,阮棠和何染都满脸凝重的正起身子。
一年前,全国各地蔓延开了一种奇怪的病毒,经常是一大家子人莫名其妙昏倒在家中,被邻居或者其他亲朋好友发现后送往医院。
经医院检查,所有人各项生命特征皆系正常,好像是有一个恶魔悄无声息的抽走了他们的意识,将他们变成了植物人。
医生们将这种病毒暂称为“植物人”病毒,虽还不清楚这种病毒是经何种方式传播……
但是就目前来看,暂时是安全的。
因为负责照顾他们的医护人员并没有被感染。
医院方面束手无策,目前能做的只有将所有植物人集中隔离起来。
即便是这样,医院也没有放弃他们,每天按时按点的给他们输营养液维持体力,终于有一天醒过来了几个人。
院方将此称之为医学奇迹,毕竟就算是普通的植物人也没有几个能够正常苏醒,更何况是感染特殊病毒的他们。
怕刚苏醒的那几个病号害怕,院方特意召开了一个职工大会,挑选出几个最温柔的护士姐姐去照顾他们,打算等他们精神和身体状况都恢复一些,再去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