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戚继光都台州、金华、严州三府参将以来。
便整顿军务,操练抗倭军,以鸳鸯阵屡生犯境倭寇。
但是。
此时节,却无人知晓由戚继光统领的这支抗倭军,却并非只有鸳鸯阵一种。
随着戚继光变阵的军令传下。
杀入花街的戚家军官兵们,纷纷按照往日操练,开始由鸳鸯阵变阵为两仪阵。
两仪阵掩杀继续突入。
再变三才阵。
狼筅兵、长枪兵、藤牌兵长短结合,阵型紧密,攻伐愈发紧凑敏捷。
花街巷道之中,操三才阵的戚家军,攻势徒然加快,威势更大。
心中装着李云那半具染血身的朱时泰,亦在军中,持藤牌长刀,奋力击杀。
地,倒下的倭寇尸体越来越多。
戚家军此刻虽经一夜急行,腹腔饥饿,却是越杀越勇。
只半个时辰。
杀入花街的倭寇,便已经再难支撑。
终于是全面溃散。
在戚家军的冲杀中,倭寇们开始疯狂逃窜。
而这时候,戚继光全面追击的命令,也刚好到达。
即便此刻溃逃的倭寇人数,仍然远超赶到花街的戚家军,但全军下却无一担忧。
日头高照。
台州府外,花街镇战火浓郁,苍穹之下浓烟密布。
戚家军的追杀声震彻天地。
乃至瓜邻江边,无数逃出花街的倭寇,仓皇之下只能跳江逃命。
但如此之下,又有无数倭寇淹死于江水之中。
余下零星倭寇,已经不成气候,逃窜远去,戚家军也再难追击。
中军处也开始传来收兵集合的军令。
花街外。
江水滔滔,掩去无数倭寇尸骸,埋入江水之下,为鱼虾食。
朱时泰看着杀穿的花街,瞧着戚继光从花街镇穿越而来。
他提起手中长刀,反放左臂之间,夹起手臂,长刀拖出,擦去满身贼血。
而后,朱时泰高举长刀,刀身映射光泽。
朱时泰振臂高呼。
“明军威武!”
今日于花街历战一十三名贼子的队正朱钰,紧随其后:“明军威武!”
一传十,十传百。
眨眼间,花街外全军高呼。
“明军威武!”
“明军威武!”
哒哒哒。
花街镇外,台州府城方向,有骑兵急行而来。
徐文璧引为阵前。
闻听明军高呼,徐文璧脸露出笑容,加快速度赶到花街外。
“启禀将军。”
“我军火头营,已将饭菜做好。”
“请将军同袍入城,食以饭菜。”
……
“戚继光领军入城,食以饭菜,未满。接讯,另有三千倭寇迫近台州,戚继光掷碗筷,留兵二百守台州,亲引兵马一千三,出城迎击倭寇,大胜!”
昌平。
小半年的时间过去,年初的灾情,不知何时已经悄然的从昌平消失。
一处处厂房,拔地而起。
阡陌平整,屋舍在建。
远离村镇,夹山之间的空地,早已计划好的昌平学堂已经初具规模。
狗腿子严虎,满脸热情高涨的说着刚刚收到的消息。
严绍庭就坐在夹山东南侧的山坡,望着西北侧的山尾。
翻过对面那条山尾,就是皇陵位置。
而在此地东北侧,则是一座正在建造的土水库,那是除了兴修水利之外,为往后发展冶炼和锻造准备的动力来源。
见着严虎正在陈述戚继光在台州府花街一战首尾经过,严绍庭收回视线。
“此战,戚继光部斩获多少?折损多少?”
听到自家少爷问到这里。
严虎脸更加涨红,好似他是参战者一般。
只见严虎气势高昂道:“戚继光部和浙江都指挥使司,并浙直总督衙门,报于兵部的是歼敌千余,斩首三百零八,擒倭首两人。夺回被掳百姓五千余人,戚继光部战损一百一十五人。”
严绍庭抬头看向严虎:“那我们拿到的消息呢?”
严虎嘿嘿一笑,看了一眼四周:“戚继光部歼敌未变,但战损仅三人,重伤不足十人,余下皆有力再战。”
严绍庭笑笑,这才是自己了解到的戚继光花街一战的真实数据。
他看向严虎,询问道:“知道为什么浙直总督衙门、浙江道都指挥使司衙门,甚至包括戚继光,要报战损一百多人?”
身在相府。
严虎岂是寻常之辈,这点道理再清楚不过。
他小声道:“怕兵部那帮老爷们不信,觉得他们报虚功。”
严绍庭冷笑一声,摇摇头:“人啊,偏不信有猛将奇功。”
严虎却是劝说道:“戚继光千五兵马,迎敌数倍,能有这等斩获,已经罕见了。听说兵部那边也很满意,正准备奏西苑,为戚继光请功。只是户部那边似乎有些诽议,似乎是因为没钱发赏银。”
如今鄢懋卿才启程南下没多久。
盐务和东南商税的钱,还需要些日子才能弄回来。
现在朝廷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