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利益,公司利益……
温健宇已经将一切摆在了他们面前,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温慧君眼泪汪汪,躲在温沉宇的身后,温母目光挣扎,在几人的脸上来回扫动。
突然电话响了一下,温健宇低头一看,淡声道:“公司还有事情,就不留了,回见。”
说是回见,其实是回避见面,一连好几天,温健宇都没回家,也没来医院,似乎把公司当成了家。
而他也不止处理公司的烂摊子,更是已经将野心摆在了明面上,股东们隐约嗅到了父子大戏的味道。
一边是掌控公司几十年,做过无数大项目的温父,靠谱程度不用多说,而另一边是身强力壮,拥有无尽潜力的温健宇,占据年轻的优势。
说实话,论威信,还是经营了几十年的温父更胜一筹,要是平常,他们肯定会毫不犹豫地站队温父。
然而,不知从哪传出来的消息,说温父住院不是一般的疾病,而是命不久矣。
股东们虽然不轻信——前几天还好好的人怎么就不行了呢,但也架不住温父迟迟不出现,流言愈演愈烈,因此,股东们暂时站在了温健宇这一边。
虽然,只要温父出现,他们随时会有倒戈的风险,但对温健宇来说,这种程度就足够了。
毕竟,温父找不到合适的肾源,可不就是油尽灯枯了吗?哪还有力气和他争抢。
家人,他不需要了,只要保住自己在公司的地位,以后,他依旧可以潇洒自在。
温健宇目光冷硬,从前和睦的面具被撕下,人性总经不起考量。
温健宇在这边独揽大权,温家的鸡飞狗跳却没有停止。
因为温父的身体突如其来的恶化,导致温沉宇和温慧君并没有去那个宴会。
相反,因为温母坚持要温慧君和温父做个匹配,导致温慧君无力再与温沉宇计较他被女鬼迷晕的事情,两人紧紧联合,不加掩饰。
温家五人,分为三派。
温父衰败的速度十分厉害,一天少有清醒的时候,温母看在眼里,急在心里,终于忍不住,在一个普通的一天,找了一群人,亲手绑架了自己的女儿。
然而,结果却显示,温慧君与温父不匹配,温慧君得以脱离危险,却也对家人彻底失望。
佣人们战战兢兢,不知具体事宜。
只知道那天晚上,母女两人一前一后从外面回来,温母心如死灰,温慧君形容憔悴。
之后,两人爆发了激烈的争吵,怎么劝也劝不住。
朝为母女,暮成仇敌。
温家的局势转变得太快,佣人们不明所以,却敏锐地嗅到了一丝颓败的气息,偌大的温家,似乎,要散了。
确定了温慧君的肾源不匹配后,温母又重新将目光放在了温健宇身上。
他不回家,温母就亲自去找。
“只是一个肾而已,我们怎么养了你这头白眼狼!”
温母大声呵斥着,泼妇的样子全然没了以往的风范,好在办公室的门紧闭着,隔音不错,否则今日被别人看尽笑话。
“一个肾?说得倒是轻巧,那是我身体的一部分,我有绝对的支配权,我说不捐就不捐!妈,如果你真的要这么对我,那我们之间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片刻之后,温母失魂落魄地从温健宇的办公室出来,惹得员工猜忌不已,更是占据了财经新闻的头版。
敏锐的人,已经嗅到了风向的转变。
温家内部的矛盾,让集团上下人心不安,温健宇稳住的同时,继续散播消息,收买人心。
市场向来如此,更新迭代,新人换旧人,虽然温父已经快不行了,但不是还有他温健宇吗?
他要树立一个靠谱的继承人的形象。
好在,温父之前便一直重点培养他,而他的“弟弟”妹妹对他根本没有威胁,因此他连争抢的人都没有,就理所当然成为了集团未来的主人。
他在等,等最后的机会。
然而,事情注定不会如此顺利。
病床上,温父睁开了眼睛,并不是像病人一样,因无力而半眯着双眼,而是突然睁大,并且坐了起来,拔掉了针头。
青年蛊惑的声音依旧在脑海中回响:“看在你给了我生命的份上,我还你三天健康,至于能不能取得肾源,就看你的本事了。”
久病之人,重获新生,温父再一次感受到世间的美好,在他眼中,万物可爱,充满生机。
三天的时间太短,他想要更多。
梦中人的身份不言而喻,温绍想要父子相争的意图也十分明显,然而现在温父已无力去想太多。
他要健康,他要活着!
金钱办不到的事情,就用手段,他给的生命,他要收回。
“振华,你怎么下床了,快躺下。”温母从外面回来,刚好看见他坐在床头沉思的一幕,被遗落在旁边的针头正不断滴着药水。
“我没事了。”
温父紧握住温母的手,手腕上传来的力道证明他所言非虚。
“振华?”温母又是喜悦又是害怕,喜悦的自然是温父的身体有所好转,但害怕这是他的回光返照。
温父说:“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