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怎么突然来了,不是说最近事务很忙吗?”
接到皇帝的飞鸽传书之后,陶芷君就梳洗一番,匆匆出门:“你今天怎么来得如此匆忙?害得我都没有好好打扮一下!”
少女娇俏的神情让皇帝觉得无比新奇,他故作正经,微微弯腰:“是吗?我看看?嗯……完全看不出来差别,我的芷君,怎么还是这么美。”
被心上人夸奖,陶芷君脸上一红,而后娇哼一声:“你后宫佳丽三千,想必是说惯了这种甜言蜜语,哼,我的姿色和你的妃子相比,又算得了什么呢?”
“此言差矣,那些不过是胭脂俗粉,你在我心里才是最特别的存在。”皇帝深情款款,七分真情,三分假意。
没有哪个陷入爱河中的女生,不乐意听到自家男朋友说自己是特别的这种话,陶芷君有些羞涩一笑。
“我答应过你的,等到时机成熟,我就遣散后宫,只留你一人。”
“谁知道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陶芷君假装生气,背转过身子。
“当然是真的!”皇帝连忙保证,“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只是你不明白……”
他叹了口气,话风一转:“只是你不明白,我现在虽然看着风光,但朝堂之上处处受制,连兵权都没收回来,算什么真正的皇帝呢?”
“兵权?”陶芷君歪了歪头,“就是镇国公手里的半边虎符吗?”
“是啊,距离天下安定已经三年了,镇国公却迟迟不肯交出兵权,谁知道他心里打得什么鬼主意,而且,他的独子,温绍,伪装成纨绔,混淆视听,已经足足三年了。”
皇帝愤恨地说,更为可气的是,他身为皇帝,却不敢强制他交出虎符,镇国公在军中几乎是一言堂的架势,军中旧部甚多,只要他一对镇国公怎么样,则军中不稳,社稷不稳。
而且,不无夸张地说,以他的威望,虎符甚至成为了摆设,就怕他交出虎符之后,大军还是愿意跟着他跑。
开国元帅在军中的号召力,实在是太可怕了。
所以,无论以哪种方法,镇国公一家,都不能留。
好在,他现在有了除掉他们的机会。
皇帝看着陶芷君,目光中精光一闪,表面却看不出什么端倪。
“伪装?”陶芷君一下就抓住了重点,“他竟然一直在伪装?”
她想起那日酒楼的场景,他明明每个动作都那么自然,完全就是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还仗势欺人。
现在皇帝却告诉她,温绍一直都在伪装?
这种精巧的伪装,让陶芷君感觉到背后一凉。
她害怕看不透别人的真实,尤其是在这个陌生的世界,如果她看不透,她就会觉得,对方已经看透了她——看透她只是一个鸠占鹊巢的冒牌货。
何况之前,温绍和“陶芷君”还有过那么一段。
他会不会已经发现了?
“你也没看出来是吧?”皇帝微微冷笑,将最近他对温绍的试探以及试探的结果说了出来。
如果温绍不是伪装,那么那只老虎足以杀死镇国公唯一的子嗣,如果他是伪装,就必然会暴露。
果然,他已经暴露了。
猜想成真之后,皇帝心中却越发暴怒,有一种被人耍了的感觉,而他的骄傲,他的自尊,都在告诉他,要将让他产生这种感觉的人五马分尸。
“芷君,我是实在没有办法了,我只能靠你了。”
皇帝一脸深情又依赖地看着她,这让陶芷君的心有些滚烫起来,这来源于她内心的征服欲,看着这个封建王朝身份最尊贵的男人对她示好,让她内心的满足感达到了最高峰。
她坚定地说:“虽然我和镇国公夫人有血脉之亲,但我愿意站在你这边,君若不负,妾必生死相随。”
如果镇国公垮台,就没有人知道以前的“陶芷君”是什么样子,她就不用提心吊胆地使用这具身体了。
皇帝不由激动,一把将她揽入怀中,郑重道:“我定不负你,愿以江山为聘,娶你为妻。”
“我相信你。”
毕竟,那是他们共同的敌人,陶芷君依偎在皇帝的怀中,目露算计。
……
“唉……”
看着陶芷君离开的背影,温母不由深深叹了一口气。
谋反的计划她是知道的,今早,温绍还说,皇帝的内鬼会找机会接近书房,他们只需要不动声色的配合就行。
可是,温母真的没有想到,那个内鬼,竟然是陶芷君,那是她母家唯一的亲人了,如果不是万不得已,她也不想走到这这一步。
温母闭上了眼睛,强迫自己收起不该有的情绪,温家现在正在刀尖上行走,任何环节的失败都有可能打草惊蛇,所以,她不能心软。
为了家族,一个被猪油蒙了心的侄女算什么。
“夫人,您怎么了?表小姐好不容易想通了,又愿意亲近您了,您怎么反倒不开心了。”跟着温母多年的嬷嬷,关切地问道。
温母睁开眼睛,强迫自己目光柔和:“她来亲近我,我当然开心,方才只是想起一些其他的事情而已。”
如今,陶芷君致力于和温家人打好关系,温绍她自然也不会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