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韫肯定的话一出,刘安他们脸上顿时就更激动了:“徐县令真是为了百姓着想!”
这马屁拍得……有点生硬。
但看上去诚意满满。
徐韫笑笑:“还有木匠,若是有那不太精的,但又会一点儿的,可以让他们过来给我这边的木匠打下手。”
顺带学一学。
徐韫道:“不过没有钱,干活只管饭。”
刘安他们几个更高兴了:“好,好,好!”
然后,几人期待地看着徐韫。
徐韫摊手:“没了。先就这样吧。”
其他的匠人,暂时也用不上。等地方收拾妥当再说。
这话一出,刘安他们几个人顿时都一脸失望。
可也没有办法,只能去办事。
徐韫看着他们离开的样子,笑了笑。
县衙里有人能真心爱护百姓,好事。
办妥了这个事情后,徐韫又去了前衙去。
新官上任,要办的事情多了。
看看有没有积累的案子,看看账目对得上对不上,了解一下衙门的运作——这些都需要时间和精力。
不过,让徐韫有些惊讶的是,真是没有一桩积累的案子。
而且,从卷宗来看,灵台县的治安是极好的。
命案很少,几乎没有。
偷窃抢劫也不多。
最多的只是打架斗殴。
当然,这种情况也有可能是假象。
只是为了糊弄上头的。
但徐韫并不着急调查这个,她先看了看账。
毕竟许多事情,都要钱。
只是,灵台县太穷了。
看着账面上的余钱和余粮,徐韫沉默了很久。
甚至有点绝望。
徐韫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然后去衙门各处闲溜达,没事就闲聊几句,认认人。
不过也没多一会儿,朱青就找了过来。
朱青的名单列好了。
徐韫就和朱青一同去写请帖。
写完了,又让朱青叫人挨家送去。
干完了这些,朱青忽然跟徐韫说了句:“谢谢。”
徐韫扬眉,疑惑看他:“谢什么?”
好端端地——
朱青垂下眼眸:“徐县令比我想的要好许多。是真正为百姓着想的。只是,一点技艺,只能惠及少数人。”
多十几个手艺人又能怎么样呢?
徐韫笑了笑,索性直接问:“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不过是做样子,混个好名声的?”
也不等朱青回答,她其实心中是有答案的。
但她并无多少时间浪费。
县令一般来说是三年一换。
也有不换的。
但徐韫并不想一直留在这里,所以,她想的是三年之内,必须做出点成绩来。
否则,她怎么回北平?
灵台县只是个跳板。但这个成绩,却必须漂亮。
必须让人心服口服,说不出半个不好的字来。
因此,徐韫半点不愿浪费时间和精力。
她也不需要得到所有人的认可。
所以,徐韫盯住朱青,淡淡道:“你我好好配合,将灵台县改头换貌。三年之内,若我升迁,到时,自会向上禀明,举荐你来当下一任县令。”
顿了顿,她补充一句:“当然,刘安他们也在我的观察中。若你不如他们,那就另当别论。”
这话简直是让朱青闪电般地抬起了头。
徐韫就这么对上他的眼睛,给出了保证:“现在国家缺人手,若是干得好,没什么不可能的。而且,我是全国唯一女进士,陛下们对我的看重,你应当能想象出来。”
朱青的眼神有了变化。
徐韫却不去细品,直接说正事:“你先跟我说说,冬日里大雪封路时候,老百姓都在家里干什么?”
朱青简直跟不上徐韫的话题。
他罕见地有点儿晃了神:“啊?哦,哦,冬日的话,他们一般都在家做针线,也没别的什么可干的。男人们顶多是聚在一起赌赌钱什么的——但都不会赌得很大。”
徐韫点点头,算是明白了这个情况。她沉吟片刻:“冬日就没有别的能干的事吗?”
这下,朱青苦笑着摇了头。
这些,他们也想过。
可大雪封路,上山打猎是不可能的,冬日没有吃食的野兽很凶,遇到了说不定就要丢命。而且冻死在山林里,那找都没法找。
种庄稼?那更不可能了。
也就是做针线还行。
徐韫算是明白了。她沉吟片刻,说了句:“女人们除了织布做针线,没有别的事儿了吧?”
朱青想了想:“编草席?”
徐韫没了话说。
草席……也不值钱啊。
怪不得这里的人这么穷。
徐韫断然道:“可冬日漫漫,就这么浪费了哪行?必须找点事情做!”
朱青索性问徐韫:“那徐县令有什么想法?”
徐韫道:“咱们这里产些什么?你先与我说说。”
朱青想了想:“羊?羊皮?羊毛?各种皮料?其他也没什么了——”
徐韫就知道,这里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