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这些考生们如何,反正北平城里,关于名次的赌盘是如火如荼。
冯时华悄悄告诉徐韫:“最高的,有压你是状元的。赔率一比六百。”
徐韫心中一动,看住冯时华:“那你下注了?”
冯时华摇头:“那没有。我压了高煦。”
说完,他心虚挪开目光,强壮镇定地扇了扇扇子。
徐韫:……
她摸出一只金镯子:“那你帮我也下一个。压高煦。”
冯时华目光转回来,满脸错愕:“你都不压自己?而且,你不是说赌钱不好?”
“以后不赌了。”徐韫一脸坦荡荡:“但这一次和我有关,我不给自己撑撑腰吗?”
“所以撑腰的方式,就是下注高煦?”冯时华恍恍惚惚:这是什么新的撑腰方式?不懂!
徐韫又问:“那有压我前三的吗?”
冯时华点点头:“有的。”
“那你替我压第三和第二。”徐韫笑着又摸出了两块小金饼。
冯时华:!!!
徐韫解释一句:“这样都压一点,将来加起来也不至于赔钱。”
冯时华已经无话可说:好一个广撒网。
随后,徐韫兴致勃勃问:“那蔡吉呢?他的名次有人赌吗?”
还真有。热门的考生就那么几个,蔡吉也算其中之一。但上一次蔡吉失利,所以这一次,蔡吉的赌盘不太火热。
徐韫得到肯定答复之后,又摸出个银饼子:“给我压他在五到十五名之间。”
冯时华立刻嗅出了点不对来:“他没考好啊?你怎么知道的?”
徐韫笑笑:“你看看他最近出门吗?如果考得好,心情好,他会不出门聚会?高煦都出门好些次参加了聚会。而且,蔡吉那日在金殿上,神色也不好。”
冯时华目光落在银饼上,问出最后一个问题来:“那为什么其他你都压金子,就他用银子?这么都定的事情,不应该下大注吗?”
对于这个问题,徐韫实话实说:“这么说吧,我不是很有钱。到他这里就这么多了。”
冯时华看着徐韫,总觉得她还有一句“他不配”没有说出口。
说完了这些,徐韫和冯时华终于说起了正事儿:“阅文阁怎么样了?”
冯时华欲言又止,最后一笑:“人太多了,考虑是不是换个更宽敞的地方。而且,许多人选择了办借书卡,将书带回去看。”
对于冯时华想瞒的事情,徐韫并未追问。
既然冯时华觉得没有必要说,那她就不问。
徐韫只道:“此番触动了世家的利益,只要有人闹事。你就找杜令尹去。”
冯时华迟疑:“这不妥吧。”
“这是陛下们都支持的事情。这样最合适。”徐韫笑笑,悄悄地给冯时华传授经验:“狐假虎威,懂不懂?时间久了,他们就明白了,打狗还要看主人。”
只要闹到了杜豪跟前去,那就等于是闹到了陛下们跟前。
陛下们自然就会敲打世家们。
时间久了,他们也不想总惹麻烦,自然就消停了。
虽然徐韫这些道理很合适,但冯时华总觉得,怎么听都怎么不对……谁是狗啊!
不过想想陛下们,冯时华又觉得当狗也没什么不好的:汪?
要做最厉害的商人,就要能屈能伸!
冯时华从心底里接受了这个事情后,就问起了另外一件事:“阿韫,等名次定下来,只怕你们就要正式入官场了。你到时候……想去哪个衙门?”
徐韫也在想这个问题。
但她却没有和冯时华多说,只平静道:“这件事情也不是我自己能决定的,要看陛下们的意思。”
冯时华压低声音:“最好能留在陛下们跟前,哪怕品级稍微低一些,也可以。”
这样,升迁的机会才多。
他郑重叮咛:“千万不要外放。我听说,前些日子,有一个外放的县令,暴毙在了任上。”
当地豪绅未必愿意乖乖听话。
或者说,去了,不肯配合那些豪绅,只怕真的会有性命之忧。
冯时华满面忧虑。
徐韫道:“放心吧。”
冯时华摇摇头:“你不懂。世家们要想除去你,必能神不知鬼不觉。”
徐韫点点头:“我知道。但不用怕。”
陛下们不会叫她轻易死。
她这个女子科举的招牌,必须竖起来,才能推行女子参加科举这件事情。
这就是她最大的保命手段。
她现在,已足够耀眼。
罗栗一直在旁边听着,也一直没有说话,以至于冯时华都快忘了这号人。
徐韫看一眼罗栗,问她:“阿栗,你觉得呢?”
罗栗浅笑:“我和你想法一样。”
冯时华看看徐韫,又看看罗栗,一时也没了别的话。
他起身告辞后,罗栗却对徐韫道:“冯郎君说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万事小心为好。”
徐韫应一声。
等待总是煎熬的。
但也仅仅是对不确定自己考好考好的人。
徐韫倒是足足地休息了几日。
这几日,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