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东西,徐韫甚至还小小的睡了一觉。
下午那一场,徐韫同样觉得不难,很顺利就写完了。
而且也没有再出任何的幺蛾子。
快要收卷的时候,徐韫就将东西收拾妥当。只等卷子一收就回家。
刚走到门口,徐韫就看到了臭着脸的高玉,和特地等着自己的赵牧和曾无羁等人。
阿树和陈苦也都在等着,看见徐韫,陈苦立刻迎上来提东西,阿树这是回去禀告骆湛。
走到另一边,曾无羁迫不及待问:“怎么样?”
赵牧也是一脸紧张。
就是高玉,也多少表现出来紧张。
徐韫笑了笑,给三人一个定心丸:“还不错。题都会写,也写完了。”
赵牧他们松了一口气。
高玉也挺高兴:“阿韫你真厉害。我就没写完!我上午那一场都是胡乱答的。那话我都忘了在哪里看到的。”
提起号舍,她就忍不住抱怨:“我怎么就那么倒霉!抽到了屎号!离得那么近,风一吹,味道就飘过来了!恶心死了!”
说完这话,她提起袖子闻了闻,又干呕一声:“不行了,得回去沐浴焚香!”
徐韫还没想到有这么一个事,一时错愕,随后又看赵牧和曾无羁。
两人齐刷刷摇头:“我们运气都挺好的。”
他们两人的号舍离茅房都很远,一点也没有被影响到。
就是这样一对比,显得高玉更倒霉了。
怪不得高玉刚才臭着脸。
阿树又过来催促,徐韫也就没有继续说别的,只跟两人道了别,跟着阿树回了马车。
骆湛已等得有些不耐烦了:“磨磨蹭蹭的,哪有那么多话说!”
徐韫想着他都等一天了,确实也不能要求更多了,就主动跟他说起号舍里的事情:“我在号舍里差点着了道。”
一提起这个事情,骆湛脸上的不耐烦瞬间消失了,他坐直了身子,吊儿郎当的态度也被认真取代:“仔细说说。”
于是徐韫就仔细说了说。
从被泼水,到要求赔偿,最后到她举报,吴镇方被带走。
骆湛眉头越皱越紧。
虽然徐韫说得平静又淡然,可他是非常明白其中凶险的。
如果当时徐韫没有防备,收下了那有问题的笔——那这会儿被赶出考场,取消考籍的人,就是徐韫了!
最关键的是,这不是徐韫一人的前途。
若是徐韫出了事,两位陛下再想继续推行男女同考这个事情,就彻底不可能了。
骆湛想到这里,嘉许看了一眼徐韫:“你倒很有警惕心。”
徐韫笑笑,心道:你要是试过路边一个好心大娘给你一碗水喝,然后你就昏迷,再醒来你就被五花大绑卖掉,你也不会有这么多警惕心的。
而骆湛顿了顿,问出他很好奇的地方:“你是怎么想到吴镇方的笔有问题的?”
对着骆湛就没必要说假话了,徐韫道:“其实我一开始没想到。只不过我感觉他表现得很夸张。”
“他还有点紧张。而且几乎是强迫一样想把那笔给我用。”
“连自己的前途都不顾了的样子。这太假了。”
徐韫睁着无辜的眼睛:“反正如果是我,我第一时间会问他有没有备用的笔。不会想把我用得顺手的笔给他的。”
前途这种东西,是什么可以轻易舍弃的东西吗?
“正好我写完试卷,时间还早。我就又把这个事琢磨了一下,就猜他可能是故意的。”
“最后一琢磨,就试试看举报一下。”
骆湛本以为自己能听到什么深思熟虑的结果。
结果没想到是“试试看”。
他一时都有点茫然:不是,就这么随意的?
徐韫看着骆湛那样,也觉得自己可能是有点激进和冲动了——但如果再来一次,她还是想试试。
骆湛刚缓过来一点,就看到徐韫脸上的表情,猜透了她的打算,然后忍不住抹了一下脸皮:“你是真不怕啊。”
这胆子,和长相多少有点不符。
但,骆湛又觉得好像在情理之中:毕竟徐韫也是能坑死老爹,夜闯山林的狠人啊……是不可能胆小!
于是,他诚挚给出一个建议:“不过下次还是再等等。有了证据再说。”
徐韫实话实说:“他又不会作弊看小抄。怎么有证据?而且现在不是已经有了?等他腾出功夫来,把字条销毁了,那才没办法了呢。”
虽然吴镇方一看就不是什么猛虎,但也没有放过的道理!
就算错杀,吴镇方也没有损失,顶多耽误点时间不是!
骆湛哑口无言。
最后,他叹了一口气,摆摆手:“算了,你心里有数就好。”
反正徐韫也不会拿她自己的前途开玩笑。
想到这里,骆湛心情就平复了。
一路到了家门口,徐韫刚从马车上下来,就有一个人影从门边看不见的地方扑出来,直奔徐韫而来:“徐韫,我杀了你——”
徐韫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骆湛扯着后心衣裳直接拽回去。
而骆湛上前去,大长腿直接一个猛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