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吗?”
于淮舟闻言狐狸眼眨了眨,看向身旁殷渔,“额,今日我们俩倒是没什么计划,就是不知我家小叔和小叔夫有无安排。”
“如此,那便等九冥兄长起身,念檀再问问。”尤念檀弯了自己的水眸,“今日这般早便来打扰诸位,实在是念檀的过错,还望于掌柜与殷公子海涵。”
“哼。”殷渔轻笑一声,抬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我记得尤公子如今身担县衙主簿一职,怎的如此清闲?”
“是。”尤念檀闻言,看向殷渔弯唇笑道,“不过在放婚期假,所以得了几日清闲。”
“昨日订婚服,似乎不见尤公子的夫人?”殷渔淡笑颔首,“新婚在即,应该正是你侬我侬之时,怎的尤公子反而潇洒,抛下自个儿爱妻,来院中玩耍?”
于淮舟尴尬笑了笑,看了自家面上一副‘别打我家白菜主意’模样的好哥哥一眼,解围道:“是哥哥不了解这方习俗,与咱们那不同,这千邶男女成婚之前,一月不能相见的。”
“是,于掌柜当真了解。”尤念檀点头接了话,“今日念檀叨扰,一会儿九冥兄长起了身,念檀请各位去露华楼吃朝食如何?那处朝食种类丰富,千邶出了名的美食,最知名的厨子,都在那露华楼里。”
于淮舟抿唇刚要接话,门口便传来脚步声,先进来的是那高大卷发男子,半垂着丹凤眸看向了尤念檀。
“尤公子。”蒋霁轻笑一声,声音疏懒,“这么早啊,又见面了。”
“那日没来得及询问,请教公子大名?”尤念檀轻轻挑眉一笑,起身拱手见礼。
“恐怕那日尤公子心思不在此处吧。”蒋霁嘴上说着,还是淡淡拱手回礼,“蒋霁。”
“蒋公子。”尤念檀朝蒋霁点头,“正巧方才与于掌柜的聊到此处,不知九冥兄口味如何,今日尤某请各位露华楼一聚,可好?”
“九冥兄。”蒋霁听见身后脚步,笑着回头问道,“不知九冥兄口味如何?”
“什么口味如何?走吧。”谢意走到蒋霁身边,朝正厅内看向自己的尤念檀拱手,“尤公子,早。”
“不必去买油洁饼了。”蒋霁将谢意从门口拉入正厅,大手抚上谢意后背,“尤公子今日要请咱们吃饭。”
“哦?”谢意对着蒋霁眉眼一弯,“大清早便有这般好事?看来今日日子不错。”
尤念檀将视线从那白衣身影上收回,瞧了周围众人一眼,伸手引路:“那各位,咱们此刻便出发吧?”
露华楼与昨日那指织庄在一条街上,三层小楼,外边瞧着简朴,入内一瞧,原来是个素雅内敛的。
入楼便传来一股淡淡的木香,一楼散座酸枝木桌椅,零散却整齐,二楼设的是阁子雅座。
三楼开了大窗,只有四间房,房间宽阔,布置的极其雅致,从大窗可见远近景色,街道院落,远山湖河,空气也新鲜的很。
于淮舟抚上那张泛着亮光的黄花梨木椅背,触感细腻,感叹道:“这露华楼老板,倒真是讲究。”
菜单传了一圈儿,又传回尤念檀手中。
“我记得从前九冥兄爱吃软糕。”尤念檀看向谢意,见他颔首,“这有一款乳糕,名为云乳香,香甜质糯,细腻绵软,今日兄长试试吧。”
“是牛乳做的么?我小叔不吃牛乳。”于淮舟看了谢意一眼,朝尤念檀道。
“念檀知道。”尤念檀面上始终笑意盈盈的,“云乳香是用的蒸熟羊乳,兄长放心食用便是。”
菜点了不少,味道的确不错,一顿饭吃的还算融洽,直到那盘云乳香上了桌。
一盘糕点云朵般洁白,细腻到瞧不见任何一点儿小孔,摆在那莲花盘中圆圆的一整块儿,倒叫周围各色菜肴失了色。
“好浓的乳香。”于淮舟吃下碗中殷渔给他夹的脱骨小排,看向那云乳香,“当真是与它名字相衬的。”
“为何不切好再拿上来?”尤念檀问那送糕来的小侍。
“我们掌柜的说,端上桌便是团圆,这样寓意好,祝各位爷与自己心爱心系之人,早日团圆。”那小侍拱手回话,而后退了出去。
桌上众人除了殷渔皆是一愣,随着房门被合上,尤念檀瞧了一眼谢意。
可是却对上了那双似笑非笑,还带着些愚弄的丹凤眸。
“尤公子。”蒋霁收回自己视线看向那云乳香,拿起了盘边那把切糕小刀,唇角上扬,声音低缓,“山鸟与鱼不同路,不过山水相逢一场,无能之事当断,无缘之人当舍,前方万里路要行,且你的明月已然触手可及,何必回头呢?”
四刀八块,云乳香被切的均匀,尤念檀看了那被分好的白糕,低头轻笑一声。
“是否念檀之前有所得罪,不然为何蒋公子对念檀有这般误会?”尤念檀用糕铲将第一块云乳香抬起,扶着袖子递给蒋霁,“念檀自然不是那横刀夺爱之人。”
“若往日年少之事,有些风言风语惹得蒋公子误会,倒也真是念檀之过,还望蒋公子大人大量,宽恕了念檀才是。”
“风言风语?”蒋霁按下尤念檀的手腕,“尤公子,男子敢作敢当,一句轻飘飘的年少不懂事,便埋没你十余年的痴情,我倒是替你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