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青衣女子答话,俯身向前,试图捉住谢意衣摆,“可是奴家一人便足够......”
下一瞬,它就被弯刀抵住了喉口。
淡金灵气出现在指尖,谢意凭空画符,朱樱红唇快速张合,只听他轻声吐声:“天地玄黄,万法归一,吾奉敕令,拜请真君降临,驱邪于此,速灭安歇,急急如律令。”
獭妖被淡金光罩包围,随着不断缩小的光罩扭曲着身子,最后只听一雨水浇灭明火之声。
白雾渐散,雨渐渐停了。
“先生。”蒋霁朝桥那头走来的谢意迎了几步,将手中帕巾递出,“有没有受伤?”
“没有。”谢意摇了摇头,一眼便看见了倒在地上已然昏倒的男子,柳叶眼眨了眨,“......这是怎么了?”
“没怎么。”蒋霁将自己外袍脱下,给浑身湿了个透的谢意搭上,“我们先回去吧,快些换身衣服,不要着凉了,先生。”
“......你打晕他做什么?”谢意接过帕巾擦了一把自己面上的水,想了想后还是问出了口。
“他太吵了。”蒋霁不满的噘嘴,“瞧着便不是什么好人,咱们怎么处置他?”
“等他醒了,问问他夜中出行原因便是,这事儿交给衙门吧。”谢意摆了摆手,“咱们给他送过去。”
天穹嵌着几颗淡淡的稀星,东方欲晓,宿野站在门口做了个欠伸,随后轻手轻脚的关上房门,准备下楼备些朝食。
昨夜守了一夜,直到出门的两人归院,洗漱沐浴睡下,宿野才上床合了眼。
这几日几人都入了水,昨日买了不少甜糕,晨时简单做个莲心荷叶粥,祛湿效果好,又护肠道。
这边粥才炖下去,楼上便传来些动静,宿野起身一看,是自家殿下房间里传来的声音。
“小声点儿。”于淮舟转身嘱咐殷渔,语气心疼得很,“意哥儿他们可能才睡下。”
殷渔认真颔首,跟着于淮舟才走了两步,又被迫停了一下。
“怎么了?”殷渔轻声开口,朝身前又转身过来看向自己的小霸王问着话。
“哥哥,都怪你。”于淮舟蹙眉,狐狸眸中不悦,语气也嗔怪着,“哥哥昨夜怎的不叫我?”
“你身子不舒服,应该多歇。”殷渔抬手拢住身前小霸王,“且你还不知道你意哥儿么,他一人便能解决,咱们去了也是碍手碍脚。”
“亏你还是他师兄呢。”于淮舟转身便要朝楼下去,一边下楼一边骂着,“哪有一遇到事儿就叫师弟出头的?!你瞧今日那长湖升了多少?昨夜雨定是极大的,我可怜的意哥儿,大病初愈,也不知道昨夜有没有着凉......”
殷渔倒也不是不心疼。
只不过天道长阶受那雷刑本就损失不少道行,叫他皮肉熟透崩裂,经脉寸断,骨作尘灰。
灵脉受损,重塑身子又费了些修为,如今自己不论是修行还是增修都已经大不如前。
修为灵力入不敷出,自然是得省着用,备着哪一日若是小九......
他也不必手足无措,眼睁睁瞧着小九被那碧落小官儿带走。
且那团子如今也不知自己用什么与那老头对赌,若是自己肆意出手,叫那聪明团子瞧出些异样......
想到那泛红柳叶眸,殷渔就又有得烦了。
此生本应该是无所畏忌,偏偏就败在两处,一是那柳叶眼,二是那狐狸眸。
若是二者其中之一显露些悲痛,当真是叫他瞧了心如刀割。
“宿野确认得真真的,小九无事,昨夜便安稳睡下了。”殷渔跟在那小霸王身后追着哄,“笃笃不必忧心,咱们此刻便去衙门瞧他们审了那男子,回来进食时与小九一谈,此事儿便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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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心薄荷粥温热,被瓷勺舀着放入口中,顺着嗓子温柔顺下,倒是叫嗓子舒服不少。
蒋霁放下碗勺,端起谢意空碗舀粥,给他也晾了一碗。
“非得被打了几板子才老实。”于淮舟给自己扇着扇子,接过殷渔递过来的水杯咕咚咕咚喝了几大口,递回去看向谢意,“意哥儿,你猜,他是干什么去了?”
谢意端起粥碗看向他,摇了摇头。
“那你猜,蒋霁。”狐狸眼又瞥向正埋头啃着煎包的卷毛。
煎包是于淮舟和殷渔回来的时候买的,上次吃了一次大家伙都喜欢,今日恰好马车从那路过,便带了些回来。
“反正不是做什么好勾当。”蒋霁咀嚼着煎包,给谢意夹了一筷子小菜,“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不是心理有毛病,就是脑子有毛病。”
“确实不是去做什么好事儿。”于淮舟闻言眯着眼睛笑,“真不知道说他胆大,还是说他胆小。”
“难道他和那妖物是一伙的?”赵九用帕巾擦了擦满是油光的嘴,抬眸看向自家少爷,“还是被那妖物胁迫,做了伥鬼不成?”
于淮舟眯着眼睛神秘兮兮的,伸出一根手指摆了摆,又看向了盯着前方一动不动的宿野:“该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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