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狸眼眨了眨,于淮舟学着殷渔之前的语气问道:“哥哥,不是说谁惹得谁哄?”
“哼。”殷渔笑着抬手摸了摸于淮舟的脑袋,“若是哥哥的问题,你意哥儿如今教训的就是我了,还会不理那蛇妖么?”
“也是。”于淮舟点头。
意哥儿向来是最公平的,在山脚竹院的时候,哥哥要送自己走,就是被意哥儿说了一通保下来的。
于是他问道:“那蒋霁开得了窍么?”
殷渔摇了摇头,温声开口道:“不知道。”
“可是蒋霁之前受伤失忆,也的确是哥哥下的手不是么?”于淮舟摇了摇殷渔的袖子,冲着他眨了眨眼,轻声开口道,“咱们是不是也有不对呀?”
“你倒是真把他当半侄儿疼。”殷渔轻笑一声,看向那公平正义的小狐狸,“一句抱歉,我倒是不介意与那蛇妖说道,只怕是说了也无济于事。”
“他在乎的只是在小九心中,我与他所占地位的高下之分而已。”
“那他为什么不气我?”于淮舟站起身,叉着腰不高兴的问道,“我在意哥儿心中没有分量吗?!”
“或许,他认为我们笃笃希望他们好,和他是一边儿的?”殷渔抬手轻轻拍了拍于淮舟的腰后,“咱们也要收拾一下,准备接着赶路了。”
房间内气氛僵持着,谢意斜跨在身上的包袱,被身后高大卷毛扯着,再走不动一步。
谢意回头抬眸,打量了高大卷毛一眼,面露不解。
“难受。”蒋霁又将包袱朝自己拉近一些,带着那道士后退好几步,“你先给我些甜头。”
“放手。”墨眉蹙着,谢意转身拍开蒋霁扯着包袱的手,轻声呵斥道,“别动手动脚的。”
“你叫我改什么,我便改什么,还不行么?”蒋霁上前一步就把道士扯进自己怀里,用自己结实的胳膊锢着,声音越低,语气就越委屈,“你不要不理我,求你了。”
“阿霁知道错了。”谢意又夹着嗓子学那蛇妖说话,“阿霁犯混,先生别不要阿霁,别生阿霁的气了,好不好?”
听着话极其耳熟且被抢了话头的蒋霁:“......”
“谁在院中同我说的?”谢意面上冷淡,眼神质问着,“哪条小蛇在院中信誓旦旦的认了错?又是谁在玉京宫中说是我谢意自找的,一切都是我的错?谁知道你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
“且我在你心中不过一枚骨玉罢了,你何必费尽心思求我原谅。”谢意抬手将卷毛推开,瞥了他一眼转身就走,留下一句,“骨玉是不会说话的。”
“你不理我,我便不走了。”那蛇妖从身后无赖威胁道,语气中听得出来的怒气。
谢意步子顿了一下,果然回头朝卷毛走来,抓着他胳膊抬脚就踢上了他的屁股:“你爱走不走吧。”
蒋霁躲都不躲,受了一脚之后吃了痛,决定自己讨回些甜头。
“我给你道过歉了。”蒋霁抬臂便将他退路断了,俯身低头就在朱樱唇角落下一吻。
谢意偏头一躲,颧骨薄肉恰好蹭到蒋霁脸上那两条还未愈合结了痂的发硬伤疤。
“痛。”蒋霁用鼻尖撞了撞谢意头侧的冰凉耳廓,“先生疼。”
长睫颤了颤,谢意垂眸抿唇,又不说话了。
“那等阿霁改好了,先生再原谅阿霁,好不好?”蒋霁知道谢意这反应便是心软了,连忙趁热打铁道,“阿霁乖的,先生不要不理阿霁就成,阿霁会伤心乱想,好么?”
殷红唇瓣试探性的贴上了朱樱软唇,后者不躲,算是默认下来。
蒋霁也不贪心,就用自己唇瓣细细压着,没有要得寸进尺的意思,等到他主动收了动作,他听见谢意说,
“师兄便是师兄,是我的家人,自然也是阿霁的家人。”
赵九赵五开路,前边的马车缓缓行着,后边两匹马的距离比之前行路的时候近了一大半。
那匹黑马再一次转头要缩近距离时,被枣红大马上骑着的道士骂了一句,而后就保持那个距离没再变过。
一直持续到金乌西落。
“这真是......”赵五眼睛微微睁大,眺望着远处景色,被惊艳到轻呼一声。
夕阳余辉洒落于一片远山近水美景之中。
远处延绵起伏的山峦被染了淡金的薄雾半遮,湖面似镜,将天空与那些波浪似的云朵倒映出来,一条极长的平桥将天空湖面相隔。
青山绿树,蓝天青湖,当真是诗情画意的天国。
马蹄声哒哒、车轮辘辘。
在马蹄踏上第一块青石板路之时,赵九回身喊了一句:“爷!长湖到了!”
江陂县长湖乡,与景湖镇一样是傍水的格局。
蒋霁因为吵闹,被道士下了封口令,第一次见这般景色亦是兴奋。
小桥流水,瘦巷之中,粉墙黛瓦排列紧密,暖意灯笼其中高挂,随着夜风舞动。
行于桥上,一眼望去,湖边皆是二层古朴木楼,一些青藤从屋壁倾泻而下,垂挂在湖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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