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慈,你来。”
清冽的声音传入正厅,乌慈拍了拍阿蟒的肩膀,应声出了门。
蒋霁怀里抱着一个大盆,盆底铺了白米饭,手中的大勺正在往盆里舀着香气扑鼻的菜。
“好香。”乌慈感叹,看向一边的白衣道士,“谢道长,您唤我。”
“阿蟒的午食,你帮他送去吧?他今日朝食便没吃多少,你看着劝劝。”
“好。”乌慈点头应话。
“他就算一月不吃,也饿不死他。”
蒋霁将那大盆递给乌慈,扭头瞥了一眼那道士,“先生倒是紧张他的很。”
乌慈赶紧抱着大盆扭离现场。
“又生气了。”
道士与那小蛇对视,小蛇没好气的扭头,道士靠近几步追着那视线去,
“真的生气了?”
“……”
“那我走了。”
道士转身就走,背后那跟屁虫‘哒哒哒’的跟着。
道士回头看他,“轻着些,别将我地板踏坏了。”
那小蛇闻言便要上来缠人,被道士踹了一脚,老老实实准备碗筷去了。
——
嗒、嗒、嗒
“吃。”
殷渔用筷子尾敲了一下身旁那人的碗边,“你再盯着那白米发呆,它也不能变出一只蛇妖来哄你。”
“......”
宿野侧头看向自己幸灾乐祸的主子,低头刨了两口白米饭,“宿野知道。”
叩、叩、叩
院门被敲响,四个脑袋同时朝那木门看去,只有宿野一个又看向了自己主子。
“......”
殷渔垂眸看向眼前与自己对上视线的呆傻暗卫,乐了一下,温声道:“去开门。”
院门朝外轻轻推开,门边高竹枝叶轻轻晃了晃。
“宿野!”
赵九带着笑意的声音出现在院内。
正厅里坐在罗汉榻上小口小口往嘴里送着米饭的蛇妖身子一顿,转头看向院门边。
“赵九?”宿野让开身子,“你吃饭了吗?”
“还没呢。”赵九拍了拍自己的手,‘嘿嘿’一笑,“道爷在么?”
“赵九,快进来。”
谢意起身去厨房又拿了一一副碗筷,“正好,我们刚吃不久,进来净了手一起吃些。”
“好,多谢道爷。”
赵九连忙应声,迈步进了院子。
他确实饿了,而且少爷不在,他在道爷身边感觉自在些。
“......额,殷大爷。”
赵九连忙行礼,自个儿心里有事儿,倒是忘了这院中还有这尊大佛了。
“嗯。”殷渔应声,扶着袖子给自己夹了一只虾仁。
赵九和桌边众人一一见了面,与乌慈点了点头,便快步到水井边净手去了。
蒋霁和宿野配合,做菜的手艺真是没话说,吃的赵九啧啧赞美。
就是一直感觉有道目光在盯着他,说不上来的奇怪。
赵九身子不自然的扭了一下,看向桌上众人,大家都在认真吃饭,谁也没有看他。
真是奇怪了。
等几人吃好,基本停了筷子,赵九才开口表明自己前来的目的。
“镇北出事儿了,这个月已经没了俩,属下今儿一早去看了看。”
桌上几个人朝他看去,
“什么也没看出来。”
“噗嗤。”乌慈捂着嘴没忍住笑出声来。
“你别急着笑,问题就出在这儿。”
赵九像个说书先生似的,拧着眉,将自己身子朝桌子移了移,压着声音说,
“属下得了消息赶过去,一探,你们猜怎么着?”
赵九扫视了一圈,没敢往那黑袍道士身上看,只能盯住了宿野。
宿野连忙摇了摇头。
“探了一圈,村中一个人都没少!”赵九眉头拧得快转了一个圈儿,“这可能吗?”
“这不可能啊!”他自问自答。
“死的或许是外乡人,夜中赶路路过的呢?”乌慈提问。
“乌慈兄好疑题。”赵九朝他点了点头,又正色开口,“这就要说起一日时,守在黄土村的探子给属下报的话。”
“他说那日寅时,有一破旧马车从小道入了官道,沿着官道朝南边来了。那驾车车夫神色慌张,探子便注意了些。”
“一路跟到衙门前,那衙役掀开车帘一看,一具男尸笔直躺在车内,衙役当即要把那车夫抓起来。”
“不过也就半个时辰,那车夫被放出来了,说是那男尸患有胸痹,夜里自个儿死在荒岭中了。”
“镇上朝北走有个小村庄,村庄再朝北是个小山岭。”见乌慈面上疑惑,赵九解释,
“就是上次属下与谢道爷同去那个黄土村,蒋小爷也在。”
“那山岭再朝北是个小径,平日里昼时做个小集市,夜里基本无人去的。再往北走就到头了,小径结在一个荒岭脚下,之前有三四户人家,后来也搬走了几家。”
“只有一边儿通路,若是外乡人,为何朝那荒无人烟的地方去?且夜里能去那地方的,也只有那些采药补贴家用的村民。”
赵九接过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