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领证后的第一个年,先是去宜城住了几天,又回京北的老宅住了几天。
一圈下来,除了几天在家里吃的,其他各种长辈,朋友请的饭吃了一圈,桑南溪的小脸都圆了不少。
不过也有高兴的事儿。
西山别墅的沙发上,桑南溪正靠在靠枕上数红包。
在现代这个钱只是手机里的一串数字的时候,人是会麻木的。
但红包不一样,承载着祝福,一个个红色信封递入怀里的时候那是一种难以言说的幸福感。
给她的,是她的,给周聿白的,还是她的。
更幸福了。
周聿白看她跟只餍足的小猫儿似的,忍不住提议:“你要还想收红包,要不咱们把婚礼给办了。”
虽然两家长辈之间还是有芥蒂在,但毕竟孩子已经在一起这么久了,比从前是早缓和了不少。
桑南溪苦着张脸,“可办婚礼很累啊,礼服,亲戚,场地……我想想都头疼。”
周聿白知道她怕麻烦,将一切揽了过来,“我来安排,你提要求就好。”
桑南溪还是摇头,“不要,你太累。”
周聿白沉默了一会儿,说:“溪溪,你就没考虑过要把我公之于众吗?”
他这是……委屈上了?
桑南溪伸手看了看自己手上的戒指和镯子。
二十多岁的时候她的确是很期盼婚礼来着,可到现在,她觉得自己精力跟不上,也不想让他太累。
桑南溪坐了起来,转而靠在他的肩膀上,是全身心依赖他的模样。
她将脑海里的画面絮絮叨叨地跟他念:“那我要草坪婚礼,简单一点,但是……婚纱照要拍的好看,中式,西式的婚纱照我都要。”
……
周聿白自然是一一记下,心满意足地说:“好。”
“你手伸出来。”桑南溪说。
周聿白依言照做。
桑南溪跟他十指交握,拍了一张照片。
无名指交握处两枚银色戒指的光芒格外耀眼。
从那年出国后,她就没有在任何社交媒体上发表过自己的动态了。
不用那些去宣告自己的生活状态,对她来说似乎也已经成了一种习惯,更何况,周聿白的身份在那,她也不好乱拍照片。
桑南溪确认了一下镯子戒指的反光看不出什么,才久违的在各个社交软件上都发布了一条动态。
十指紧扣的照片下,配文:「忘记介绍了,我先生,周先生。」
*
等真正过完年已经是二月中下旬。
桑南溪是在三月初飞的爱丁堡,临起飞前,周聿白的面色一直不太好看。
桑南溪搂着他亲了又亲,“好啦,我真要走了,再不走就晚了,别太想我啊。”
刚要转身,又被人拉回了怀里:“有什么事情及时联系我,落地了给我打电话,晚上的时候要跟我视频,早上起来……”
桑南溪无奈地打断了他:“好了,周先生,知道了,你说一万遍了。”
周聿白捧着她的脸轻抚了几下,才松开了手:“去吧。”
桑南溪蹦蹦跳跳地往安检口走,快进去的时候,她又扭头跑了回来,快速地在他唇上亲了一下,踮着脚在他耳边低语:?“我会想你的。”
“还有……等我回来,补偿你啊。”
撩拨完人,桑南溪嬉笑着跑去了安检口,挥了挥手示意他回去。
十个小时的行程,桑南溪早已经坐习惯了。
落地的时间刚好是中午,Isaiah来接的她,一见面,熟悉的套路,他勾住她的肩膀打趣:“溪,又漂亮了。”
桑南溪笑骂:“滚你丫的。”
上了车,桑南溪先给周聿白打电话报了平安,又马不停蹄地赶往场地。
一直忙到晚上,才空了下来。
也许是太累,晚上跟周聿白打视频的时候,聊着聊着她眼睛就眯了起来。
这样的状态持续了大概一个礼拜,往往是打着打着就睡着了,早晨起来的时候,毫无电量的手机就成了一块板砖。
爱丁堡三月的天气虽然还是有些冷,但白天运气好的时候也能碰上艳阳高照的日子,有那么些初春乍暖还寒的意味。
桑南溪也是在一周后,好不容易才得了空能跟闻清珩约上时间,好好地去闻家聚一聚。
下午的时候,闻清珩来接的她。
桑南溪学了Isaiah的招式,故作夸张地道:“又帅了啊,清珩。”
她满眼笑意跟他打招呼的模样几乎让闻清珩一愣。
在爱丁堡的五年,他其实都少见她这样笑意通达眼底的模样。
闻母虽然对他们只是朋友感到惋惜,但对桑南溪的热情却依旧没变。
吃过晚饭,闻清珩跟她聊起:“你跟他不打算办婚礼吗?”
桑南溪:“办呀,之前怕麻烦嘛,想着忙完这阵就筹备起来了,到时候你带叔叔阿姨一块儿来参加。”
闻清珩看着窗外来来往往的人群,轻声说了一句好。
他又问:“现在药还吃吗?”
桑南溪摇了摇头,距离她上次吃药已经不知道过去多久了,“已经很久没吃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