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记猛烈的肘击,那人直挺挺地倒在地上。
“把他给我抓回去。”
看见倒在地上的周伟生,周围的警察才回过神来,一齐大声回应:
“收到,长官!”
很快,负责外围封锁的D小组返回汇报,那两个试图逃跑的意大利人持枪拒捕,已被就地处决。
周伟生的手下除了一个重伤的,其余全部在现场被捕。
那个重伤的手下在送往医院的路上也不幸去世。
周伟生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旁边挂着一瓶点滴。
他试着活动了一下手臂,发现自己两手都被拷在病床上,显然还未脱离警方的掌控。
他闭上眼睛,略微整理了一下思绪。
自己曾与意大利人进行毒品交易,虽然当时就被警方逮捕,但在法庭上,他至少有六七成的把握能说服法官,从而减轻对自己的量刑。
当然,此刻最让他有所倚仗的还是背后的那十几位议员,他曾帮这些人摆平了不少非法生意。现在知道自己落到了警察手里,那些议员们肯定会使出浑身解数把自己捞出去。
否则一旦警方掌握了犯罪证据,他们也就完了,连立法委员的位置都保不住。
周伟生越想越觉得,自己主动向警方投降是个极为聪明的选择。
考虑到倪小贤一贯严厉打击犯罪的习惯,他肯定是希望周伟生反抗,这样一来就有理由将其合法击毙。
可惜,周伟生并未如他所愿!
此刻,倪小贤恐怕正在上级办公室里挨训,同时他还惹恼了十多位立法局的议员,即使是警务处处长也未必能承受这样的压力。
更不用提,倪小贤还惹上了以狠辣和记仇着称的意大利黑手党,将来肯定会有源源不断的报复等着他。
官方追查加上黑帮复仇,这就是得罪他的后果。
一想到这些,周伟生内心不禁得意起来,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看到倪小贤尴尬的模样。这时,病房门传来一声响,被人推开。
穿着警服的倪小贤走进来,目光刚好与抬头看过来的周伟生对视。
让周伟生感到失望的是,他并未从倪小贤的眼中看出任何沮丧、愤怒或不满的情绪。
倪小贤平静地转身,关上了病房门,并拉过一把椅子坐在病床前。
“周律师,感觉好些了吗?”
这语气听起来就像是在探望朋友一般,让人完全想象不到是警察在询问嫌疑人。
周伟生默不作声。
他担心倪小贤身上是否携带了监听设备,因此选择保持沉默是最安全的做法。
“周律师,先前我们之间有些误会,我是特意来向您表达谢意的。”
周伟生再也无法忍受下去。
“感谢?倪警官您太客气了,当初您抓我的时候多么威武啊?我哪敢领您的情,而且我自己也不认为有任何地方值得您感谢。”
对于周伟生的讽刺挖苦,倪小贤显得毫不在乎。
他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然后起身打开病房内的电视机。
“昨夜凌晨,警方根据情报,在油塘高辉道六号港泰货仓成功破获一起跨国毒品交易案件,两名意大利毒贩被现场击毙,缴获四箱海洛因。
这是西区重案组继英国毒贩案、朱涛案之后,再度破获的重大毒品交易案。本台记者有幸采访到了本次行动的指挥官——倪小贤总督察。”
电视画面切换到了记者采访倪小贤的画面。
“倪警官,能否给我们介绍一下这次毒品案的侦破过程?”
“这次能够顺利破获毒品案,除了我们西区重案组全体警员的紧密协作外,最大功臣其实是名叫周伟生的律师。
他主动向警方自首,并提供了毒品交易的具体时间和地点信息,我们才能一举将这群意大利毒贩全部擒获。”
周伟生挣扎着想从病床上坐起来,但由于双手被铐,根本动弹不得。
“倪小贤,你在陷害我!”
倪小贤撇了撇嘴,对周伟生的指责满不在乎。
“周伟生,不过是意大利黑手党罢了,你怕什么?他们就算再狠,难道还能闯进香港监狱把你给杀了不成?”
周伟生气急反笑。
“倪小贤,你以为这样就能逼我就范,承认罪行吗?你想多了,你现在既然帮我摆脱了贩毒罪名,我看你怎么再把我送进监狱。”
倪小贤嘴角挑起一丝讥讽的笑容,
“进监狱?周伟生,你这种人进监狱都算便宜你了。先别急,接着看吧,后面还有更精彩的呢。”
电视里,记者继续对倪小贤进行采访。
“倪警官,周伟生律师为什么会主动向警方自首呢?”
“周伟生长期利用香港作为自由港以及其律师身份,为境外黑帮洗黑钱。最近,他私自侵吞了一笔美国华人黑帮的黑钱,结果事情败露,对方欲杀他灭口,他无奈之下只能向警方投案自首。”
“也就是说,那笔黑钱现在掌握在警方手中了?”
“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