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毕竟事关自家城池城守,由不得他不慎重。几番查证,才晓得属下所说为真!
“不可能!”汪寿还是不相信:“就算他隐藏了修为,当时已是固基境九阶。可我亲眼见过云昔枫和屈广、庄休切磋。确是固基境八阶的修为!
这三个人如何才能打过三个固基境九阶?”
“他有帮手,但不知是几个。”
汪寿松了一口气,“我就说他没那实力。咱们五个九阶在这,无论如何也不虚他!”
“既然他洗劫了石德城,半年的时日未必就用尽了,想来还是有些东西在身,不如...”,权志安神色中透露着狠厉。
云华重摇摇头:“如此会暴露咱们的底细,且会让万江城落入朝廷之手。”
“那大护法的意思是?”花宜苑皱眉。
“之前寻思着慢慢与其熟络,而后择机拉他入伙。但未曾想他们三个散修却有了如此多的资材、功勋。
另外两人说不准何时便突破了固基境九阶。到时有了底气,再强逼入教就有些难了。
一旦不顺,起了冲突,必然闹大,别忘了还有一个年谷丰!”
宗泰吉此时开口:“倘若...倘若如此,也不是非得招他入教。”
汪寿讥笑道:“你的意思是与他在万江城相安无事?且不说这等狠人到时会不会狮子大开口,欲要更改文书。
便是如眼下一般,可三个固基境九阶在那杵着,咱们以后还如何办事?岂不是真成了在万江城干耗着?”
“也就还剩两年多,忍忍便过去了。文书期限一到,他们也就没了赖在万江城的借口”宗泰吉难得的反驳一句。
“两年多?说的轻松!谁知道两年后会发生什么?几个抄家灭门的散修,你跟他们说文书、信义?”
“好了”,云华重摆摆手,制止了两人之间的‘争吵’。宗泰吉虽说性子窝囊,偶尔压压,当作‘提醒’即可,但不能太过。
“两年时间不长,但足够生出变数来。况且他还有帮手。将来之事太过飘忽,难以琢磨,我们需得紧着眼前已有之事来谋划。”
显然,云华重的心思偏向汪寿。
“那该如何?”花宜苑再次轻声询问。
“现在不宜妄动!我先做好手脚,到时真要动刀动枪,就抛出些‘证据’,说他们是飞云教之人。如此在事后便不会受到牵连,也可保万江城仍在咱们手中。”
权志安点点头,不得不佩服云华重这老贼思虑周全。
“需得多久?”仍是花宜苑在问。
“过两日,我便离开。不超过三个月,便能将那些‘证据’做实!”
“莫忘了再寻些帮手来,他们也是能叫人的!”权志安这次稍稍慎重了些。
他是狂傲,但也能听的进他人话语。
云华重再次拒绝:“一个两个还能解释的通,可云家与宗家毕竟处在明面上,实力被人看的清楚。
多了便无法解释。需知每多一个人显露,其后便是一整个的谎言在撑着。出身、师从、亲朋、经历,哪一样都不是轻松的活计。
特别是高阶修行者,活的够久,也更难。”
几人点点头,这话说的在理。
“在此期间,你们需得盯好他们。照例,我离开后的事务由花护法来做决定。”
如同之前两次一般,权志安对此并无意见。大不了事有不顺,跑了便是!眼下飞云教缺人,不会拿他如何。
而后的事情便没那么重要,很快几人就各自离开。
汪寿是云府名义上的管家,此时正看着花宜苑与宗泰吉一同走出大门,满眼神伤。
“汪老哥,时辰还早,咱们去寻个地耍耍?”权志安戴着面具,走到汪寿身旁,轻声邀约。
“好”,汪寿也想以美酒化去愁丝。
云华重一开始吩咐权志安莫要外出。可过了一阵子权志安便耐不住无趣,去寻汪寿吃酒。几次过后,云华重见无事发生,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走,老地方”,权志安的手臂搭在汪寿肩膀上,内心欢喜。
那边两人去吃酒,城守府这边也未闲着。
“来来来,大家满饮!”
将空杯放下,张燕云有些好奇:“听城内人说,你们从石德城带来万余百姓,是怎地一回事?”
石德城来的百姓因习俗、口音等缘由多被安排在一起,所以并非是散落在万江城各处。
张燕云未曾遇到,她是从万江城人口中听说此事,各有说法,互有出入。
宗单苦笑,便将石德城之事详细道出。
张燕云盯着眼前的菜肴,并不出声。
三人晓得她是在思索。
宗单本以为她会为何、张两家有了新去处而高兴,却不曾想片刻后,张燕云却是神色郑重。
“燕云姐,可是有何不妥?”
“些许说不通。”
屈广与庄休面面相觑,“张道友指的是?”
张燕云并未回答,似是自言自语:“按理说,既然已经解约,且你们又带着百姓离开,三家便无需再纠缠。”
“许是被我们损了面子,且废了继任家主,咽不下这口气”,屈广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