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白云启,不对应该是其云墨,谢晖万万没想到,他本就是北狄人,一个改名换姓在敌境隐忍二十余年,狠心得甚至可以杀同族的北狄人。
他暴露那天,巴彦正在进攻,之于以往还是难得的好态势,其云墨见势欲要与巴彦里应外合,于是在关内制造大乱。
直到后来,谢晖对军营几万人进行一次大筛查,才发现北阳军中混进了几百个北狄人,难怪一直都查不到他通敌的痕迹。
而对于白云启的身份,诸多将士亦几乎不知他便是奸细,那天他在关内生乱时,他们连震惊都没来得及表现,便被里外夹击,甚至因此没了性命。
而当沈星乔了知白云启便是杜不书迟迟都找不到的祁云墨时,也无不震惊。
当初她被他找人暗杀,想来也只与暗查周家村被屠此事有关,只是为何后面不再针对她了?
想不通的事她暂时放下,巴彦暂退,北境将士无不高兴,她自然也不例外。
与谢晖告辞后,便往伤兵营而去,那是清月这半年来待的最多的地方。
从宁和十年暮春,再到深秋风起之际,半年时间里大小战役频仍,清月一直留在军营。
她也总是出战在外,而清月便也只能与关内诸多军医一起,为受伤将士治疗。
她有耐性,够细心,又温柔,惹得关内将士无不喜欢,小周大夫之名比她这个连战连捷的参将军还要响亮。
及至伤兵营时,清月带着白术在伤兵之间巡查,一声声的小周大夫在伤兵间响起,她忽觉欣慰。
白术一路跟着自家姑娘检查,说笑间余光发现少爷傻站在营门处,她拍了拍身旁人,“姑娘,你看少爷傻站在那里看着你呢!”语气打趣。
闻言,周清月羞赧,轻骂白术几句,“白术你何时成了这个样子?”话落又催促道,“快去给剩下的几位将士检查伤口!”
白术闻言,心里回答她的话,发现姑娘你和少爷不是亲兄妹,来到这里被将士们说笑多了后,想罢她拉长嘴哦了一声,端着托盘离开了原地。
见她离开,周清月才拎起裙摆往沈星乔走去,“今日怎的这个时候过来了?”平日此时都在主帐呢。
“无事就过来了,北狄暂退,我们也要回北阳了。”
话落,凉风袭来,下一瞬便见眼前少女冷得发颤,她立马将披风解下,披在她身上,“深秋寒凉,怎的不多穿些衣衫?”
话毕,抬手撩起少女的碎发至耳后,收手时轻揉她的耳垂,圆润饱满,细腻光滑。
周清月抓住她不老实的手指,明眸娇嗔瞪了又瞪,“在外面呢,你老实些……方才你说咱们要回北阳了,何时?”
听她如此说,沈星乔立马将人牵到无人的屋内,然后抱坐在自己腿上低笑回话,“后日,半月后正好是表姨过生……”
“那我待会儿让白术收拾行李,半年没回家,都想师父和金姨她们俩了,不知她们如何……”
闻言,沈星乔放在少女腿上的手掌顺着曲线而上,固在腰臀上,脑袋轻倚在她颈窝,声音暗哑回道,“上次沈言递信过来,并无大事,想来应该一切如常。”
那人炙热的气息打落在颈侧,手上的动作愈发过分,她一瞬便软了身子,直接靠在她怀里,“嗯……你的手老实些……”话落伸出手制住她的进一步行为。
下一瞬便听那人语气委屈,“不可以吗……”
她娇声嗔骂,“自是不可,你老实些……”
然而,事实并未如沈星乔所想。
此刻的沈家里,沈言看着金淑芬忽然昏倒在地,一瞬间他大脑空白,下一瞬连忙将人送回房后,便奔着济康堂而去。
及至医馆,他比划着手语,诸葛济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将纸笔放在他眼前说道,“沈言,你写在纸上吧。”
话落,沈言提笔写下:金姨昏倒了。
见字,诸葛济莫不心惊,紧忙同沈言回家,给金淑芬搭脉检查,脉象急速而无力,血气两虚,心力衰弱,惊觉她竟得了心衰之症。
淑芬哪点都好,却讳疾忌医,每次想要给她请平安脉时,总是各种理由推脱,看来之前有事瞒着他们。
为她施针许久后,金淑芬悠悠醒来,看见坐在床边的诸葛济,她扯起笑容讨好,“阿济姐姐何时回来的?”
诸葛济板着脸反问,“你何时发现自己有这病症的?”
金淑芬装傻又问,“什么?”
“你得了心衰,若不是此次昏倒,你是不是还要继续瞒着我们?”
“淑芬,你年纪也不小了,可不能逞强逞能,身有不适便说,若有病症便治,若是星乔和清月她们回来,发现你是这样子,该怪我老婆子没有照顾好你……”
金淑芬听着她絮絮叨叨了许久,才解释道,“半年多前发现的,总是呼吸困难,喘不上气,我以为是太过忧心导致的……”
闻言,诸葛济也暗怪自己太忙,忽略她平日情况,于是提笔写下药方,叹气道,“此病可大可小,需慢调细养,不可操劳,更不能受刺激,要放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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