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负责维护城池工事的赵成跑上城楼报告,“将军,现下已有好几处城墙被炸出缺口,工事修补不过来了啊,该如何是好?”
这时又有小将也奔走来报,“将军,死伤的弟兄已逾百人,数量还在往上涨!”北狄人的炮轰才刚刚开始,就已经如此了。
“将军,我们伤不了他们分毫,难道一直如此被动吗?”
“……”
不过两刻钟,死伤竟到达如此地步,城楼上众将士还在不停躲避着那火炮带来的轰炸伤害,那样的火炮北狄人是如何研制出来的?
褚良无暇多思,高度紧绷的精神快速分析眼前局势,他立马下令道,“赵成,本将不管你耗费多大代价,都给我将工事填补好,缺口不能成为他们的入口!”
“白云启,你带人将城中所有投石车转移至城北,放上百斤巨石,烈性黄酒等,以绳缚之,点上火油,向北狄全力还击,最好将那火炮给炸了!”
并非他不想采用火炮,只是可惜自家的火炮射程压根够不着敌人。
“夏甫,率领精兵于城下准备肉搏,必要时出城还击!”
“沈兴桥,你带人将库存里的所有八牛驽、床子弩全部转移此处,见那火炮身旁的北狄兵靠近,便见一个杀一个!”
“李长浩,将滚木、火油等转移过来……”
“申时延,去召集城中百姓……”
“是,末将得令!”很快众人各自领命而去。
城头上的紧张,城内百姓不能亲身经受,正当他们还以为城门被炸穿是假话或是谣言时,已有好事而又忧心的百姓跑到北城楼去求证。
可即使城墙尚未被炸穿,但是那剧烈的动静也足以令他们惊心动魄。
他们在北阳生活几十年了,尽管战乱不断,但从未见过如此大动静,简直是要将天都要轰下来,咚咚的声音,脚下的震动似乎要传到心口处,一同砰砰直响。
可正如所谓的流言所说,北城楼确实被炸出了缺口,不过几刻钟,此处的消息便全城皆知,城墙被炸穿的话语像北风一样席卷全城,
正逢此时,得了命令的申时延带着人来到城内紧急召集百姓,北阳进入最高备战状态——全民皆兵。
北城郭上,北狄人的炮声依旧,飘扬的军旗也被炮火燃烧洞穿,褚良已然满身黑灰,身上的红袍披风亦是脏污不已。
除他以外,城楼上的将士救火的救火,救人的救人,惨叫、痛呼、爆鸣不绝于耳。
嘭!又是一声巨响,唰啦唰啦的声音从头顶落下,原是城楼被炸,屋顶上成片成片的残骸碎渣摇摇欲坠,似乎不堪重负。
下一瞬,刚刚从仓库回来的沈星乔看见这一幕,纵身一跃,“将军小心!”将正在指挥的他推倒在地,避免了那砸下来的碎瓦断木。
却不曾想那巨木砸在了她的背上,闷哼一声,被扑在身下的褚良艰难转头看去,“兴桥?”
沈星乔咳了两声,俊眉蹙起,忍痛反问,“将军没事吧?”
“你被砸伤了!”赶紧将人搀扶起来。
“我无事,将军先对敌吧!”褚良重重点头,吩咐人将她带去休息。
半个时辰后,北狄人的炮火之声终于渐渐落下,那排列的二十门大炮也被推了回去。
下一瞬,北狄几千骑兵驮着沙袋冲锋而出,向着护城河冲来,后面步兵推着笨重的云梯和头车压上。
褚良见状,心下意识到真正的攻城战开始了,他放在城墙上的手倏地握紧。
在北狄火炮的狂轰滥炸下,城墙已然出现几个大缺口,本以坚壁厚墙着称的北阳现下也失了最大倚仗,不利于大齐局势压力顷刻间压倒在众人心头。
无论褚良,还是在场他人,心里都清楚,若此次不能守住,北阳将会覆灭,届时北狄定然马踏南下,大齐危矣。
褚良重新下令,“传令白副将,率全城五千精兵守在各个缺口,传令赵参将,继续修补工事……”
“余下将士坚守城头,城在人在!”
情势危急,被带去休息的沈星乔也不顾背后的伤口提刀上阵。
从白天到黄昏,又从黄昏到黎明,敌我双方拉锯战斗,彼此都杀红了眼。
城内空地伤兵不断,死伤的士兵和百姓逐渐增多,行走的妇人姑娘俱是满身鲜血,挽袖端盆紧忙穿梭在各个伤兵间救治,彼时周清月与诸葛济也在救治的队伍里。
城外,北狄人越过护城河,总以为以为胜利在望时,大齐军就会发疯了一样将他们打退到护城河外。
北狄军不久后冲破缺口,再次闯进来城内,对着守军百姓大肆乱杀,嗜血猖狂大笑,“北阳的女人,粮食,珠宝,都是我们的!”
城内士兵荷枪握刀与之对峙,百姓即使扛着锄头,提着榔头也不要命的上场,“誓死保卫北阳,冲啊!”以血肉之躯将敌人再次逼退至城外。
此番拉锯,就是一日一夜,夏甫乘夜出城,领着一千骑兵奔袭巴彦后方,北狄军退去,这场拉锯战才被迫结束。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