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药性烈,切忌频繁服用。”话落诸葛济将一个小葫芦瓷瓶递过。
周清月接过药瓶,又顺口问道,“我知道了,师父,此处伤员多吗,可需要我来帮忙?”
“不用不用,此处军医不少,你回去照顾星乔便好。”
她闻言颔首,“那辛苦师父了。”诸葛济摆摆手让她离开。
及至回到军属房时,罗国安和陈由正守着人寸步不离,“罗大哥和陈副营先回去吧,家人也应当十分担心了,哥我照顾便好,不会有事的。”
闻言,罗国安想起还未给自家娘子报平安,怕她担忧,也没有拒绝她的话,“好,营长便辛苦姑娘照顾了!”
陈由亦如是,一时屋中寂然无声,微弱的呼吸声充盈整个房间,周清月侧躺在她身侧,静静地看着她。
忽然地,身侧之人欲要翻身,她起身制止,覆手在她背上安抚,如此安谧的她还是第一次见,连平日凌厉的剑眉也柔和下来。
她抬手描绘她的轮廓,从光洁的额头及至挺立的鼻梁,然后落在柔软的薄唇上,拇指轻柔摩挲,“还好,你无事……”
她凑近过去,在她的脸颊落下轻吻,“以后不要受伤了,我会害怕的……”伸手抚摸在她的头发上。
少顷她起身,一滴泪珠落在她的嘴角上,恰逢其时,她嘴唇动了动,那滴泪珠顺势滑入了她的嘴里。
周清月见状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泪水,然后继续守着她的身体状况,不敢有丝毫放松,只要挺过今夜不发热,就安全了。
这边,罗国安出了军营便往家里赶,他如平常一样敲打着宅门,“阿萧,我回来了!”
不过一瞬,那宅门便敞开了,“你回来了……”她还以为他要出事了……
罗国安想要抱着她安慰,但满身血污不敢乱动分毫,只得嘿嘿笑着解释道,“阿萧,我一点事也没有,你瞧!”话落在她眼前转了两圈,“才把你娶回家,不能就这么离开了……”
文萧就知道他不会正经三息,略带媚意的双眸瞥了他一眼,“不要乱说话,先进屋吧……”
“欸好好……”话落嘿嘿直笑起来,亦步亦趋在她的身后。
待洗漱完毕后,罗国安抱着文萧一直嗅,然后直白开口,“娘子我好想你,半个月没见了……”
文萧嗔骂一句,“不知羞……”伸手制止他的动作,“还有孩子呢,你给我适可而止一点……”
罗国安闻言,后知后觉地又嘿嘿直笑起来,“阿萧真好,我也有家了!”文萧柔笑轻抚他的脸颊,“傻笑,你平平安安才有家。”
说到这里,只见这傻人一声叹息,“只是营长受了伤,还昏迷不醒呢!”
“伤得可重?”
这傻人又舒了一口气,“周姑娘给营长看过了,暂无大碍。”
“既如此,我先去做点吃食给你!”
“不用,我自己来……”
黄昏已过,夜幕降临,金淑芬一人在家中等了许久也不见清月二人回家,出去打听许久才知道去了军营。
无奈她又跑去军营,彼时诸葛济正背着药箱出来,“淑芬?”
她接过她手上的药箱,“阿济姐姐,清月呢?”往她身后看了又看。
“不用瞧了,清月在营里照顾星乔,她受了伤。”
金淑芬着急询问,“星乔受伤了,可严重?”
“无性命之忧,淑芬勿虑。”
闻言,金淑芬悬着的心放下了一半,“清月在军营可会不便?”
话落,诸葛居才后知后觉意识到问题,“应当无事,陈副营还在军营里……”
可她自己也说服不了自己,军营全是男人,星乔又昏迷不醒,清月一个女郎安全不安全且不说,那是实在不便的,于是转身往回走,“不行,我们还是得把清月接回家。”
再入军营时,兵士对金淑芬下了禁令,只允许诸葛济一人进去,“淑芬你在这里等着,我很快就好。”
沿着记忆去寻找星乔的房间时,便见一个身穿甲胄的高壮大汉站在房间前,清月在他面前说话。
周清月看着去而复返的诸葛济疑问,“师父,你怎的又回来了?”
诸葛济见有外人在,也不方便说,“我过来再看看星乔,这位是?”她把目光移向他。
周清月给他们互相介绍了一番,大汉正是夏甫,他处理好战后之事后,才听自己的亲兵说兴桥小子受伤了,赶忙跑来看一看,幸而无事。
他向她点头致意,“原来是周丫头的师父,失敬失敬。”
诸葛济向他行了一礼,“老妇见过参将军。”
夏甫点点头,然后叉着腰对周清月继续说,“周丫头,就如此说定了啊,兴桥小子我派人送回家去休养,你可给我照顾好他,将军可是最宝贝他了!”
周清月淡笑回答,“请参将军放心,即使您不说,我也定会照顾好她的。”
夏甫放心地又点点头,转头吩咐自己的亲兵安排兵士送人回家,随即便离开了,还有一堆事儿呢!
“师父是有话与我说?”方才见她话到嘴边,看见夏甫在又止住了。
夏甫此番安排真是瞌睡来了送枕头,诸葛济笑着摇摇头,“无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