甫一开门,周清月便扑上去紧紧环住她的腰身,靠进她怀里,嘴里呜咽道,“你回来了……”
她知道她会担忧,回师军营给上官汇报情况后,便马上沐浴更衣告了假回来。
她弯下腰靠在她的颈窝边柔声安抚,“是,不骗你,平安回来的,一点伤也没有。”话落双臂微微收紧,手掌拍着她的脊背以示安抚。
周清月侧头,双手攀住她的肩膀,踮起脚朝着她颈侧的肉便轻咬了一口,事毕怕她疼舔了舔,
威胁道,“你若敢骗我,我以后便再也不理你了。”话毕然后窝在她颈侧不说话了。
怪异的触感从那被舔舐的地方传至四肢百骸,又从脊柱传回大脑。
沈星乔浑身一颤,一瞬大脑空白,根本没有听清她的警告。
啊啊啊啊!清月这是在做什么!!!!
这时诸葛济的声音传来,“清月,门外是谁啊?”
她立马推开了怀中人,抬头看了眼二门,并没有人,声音是从院子里传来的,她顿时舒了口气。
为何她要像做贼一样害怕别人发现?
为何除了那怪异的感觉外,还有一丝……
耳边传来院子内的响动,她以为诸葛大夫要出来,便立刻转头大声回话,“诸葛大夫是我回来了,我这就和清月进来。”
然后侧过身去,看向被她推到一旁的清月,后者委屈的眼神看着她,泫然欲泣的素脸楚楚可怜。
她连忙上前,手脚无措地道歉,“对不起,我……我……”但半天也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见状,周清月心中叹气,抬手捂住了她的嘴巴,“我无事,先进去吧,师父和金姨要着急了。”
唇上的触感冰凉凉的,不同于她的炽热,一时忘却了方才的怪异,不自觉地柔声回了个“好”。
她看着清月往二门走去,身影一步三回头。她连忙锁上大门,然后快步跟了上去,才到二门便看见了两位老人。
金淑芬先是高兴后是感慨,“你平安回来就好!”然后她看向清月,依稀看见她泛红的眼睛,这孩子真是重感情啊。
忽想起寒天冻夜的,便问,“你用过饭没?表姨去给你做一点?”
话落就要往厨房走去,被沈星乔的话语拦住了,“表姨,我吃过了,不用忙活!”
“那敢情好,那敢情好!咱们先进屋吧。”话落几人都进了屋子,身子骤然回暖。
现下不过十月中旬,北阳虽不曾下初雪,甚至还有差不多一个月才入九,就已经冷得不行了,武恒哪有这般冷,金淑芬感叹。
(九九寒冬,三伏炎夏,冷在三九、热在三伏。冬至当日入九,九日为一九,凡九九八十一日。)
几人先后坐下,沈星乔与周清月坐在下首,两位老人因是长辈便坐在了主位。
诸葛济看着沈星乔好奇问道,“不是出征吗?怎的这般快回来?”
“此次小战,便速战速决了。”
“可有受伤?”金淑芬关心问道。
她摇摇头,“并无,想到你们担忧,回师北阳后我便赶回来了。”话落目光看向左手边的清月,少女已经恢复原样,她不知为何松了口气。
这时,屋外打更的声音传入:哒哒,铛!“子时三更,平安无事!”三更天至,半夜时起。
她转过头去问金淑芬,“都子时了,今夜为何这般晚还不休息?”
闻言,金淑芬便将这两天发生的事告诉她,“昨日我们在辰安巷租下了一个铺子,只是我听阿济姐姐说需要官府批文,才能开张。”
“此事简单,我明日到府衙走一趟便是。”
周清月还听金淑芬将自己的慌忧添油加醋地说了出来,她侧目看向旁人,那人眼含隐忧。
租铺子,提批文暂时尘埃落定后,金淑芬不觉心中轻松了许多,脸上也布上了笑意,“既然批文有星乔办理,那明日我便去问一问陆太太城里的匠工,请来翻修铺子。”
但夜色渐深,上了年纪的诸葛济不自觉打了个哈欠,连带着金淑芬也有些受不住困意,她问道,“星乔今夜不回军营吗?”像是赶人走的话语。
沈星乔闻言失笑,表示自己告假,今夜留宿家中,金淑芬听完,十分开心地就要去给她整理床铺,被她阻止。
几人又是说了一会儿话,才回到各自的房间休息。
西厢房内,沈星乔正准备睡去时,忽然外面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她拿上枕头下的匕首,迅速跳下床,轻手轻脚来到门后靠住。
正要打开门准备下手时,便听到小丫头的声音低低响起,“哥你睡了吗?”
她敞开门疑问,“清月?你半夜不睡觉,来此处作甚?”
沈星乔突然开门将周清月吓了一跳,她连拍胸口镇定下来,抬头看着她不答反问,“你怎的在这里?”
沈星乔将匕首放下,“听到有动静以为有贼人。”她还以为是全阳宗来报复,若是方才她没说话,人就没了。
这时冷风卷了过来,穿着单薄的周清月一瞬便浑身打颤,沈星乔无奈将人牵了进屋,“先进屋,外面冷。”
将人送到床边坐着,转身给她披上衣衫,才在一旁坐下叹息,“这般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