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鹤神色透着凝重,当其出现比武台,并未出手化解漫天长剑,而是面色凝重看着云清。
“清儿……他可是你堂兄……”
并非云鹤没有能力化解万剑朝宗,他是担心自己倘若出手的话,会让云清恼怒,从而引发什么不可预知的事情。
重要的,万剑朝宗不比其他杀招,牵一发而动全身。
倘若云鹤不能完全化解全部长剑,但凡有一柄长剑尚在,都会给云飞造成无法逆转伤害。
感受到云鹤的目光,云清缓缓抬头,语气透着平静,“三叔,你尽管放心,我不会伤害堂兄。”
随着云清手臂一挥,漫天长剑停止,它们距离云飞身前不足一寸。
此时云飞略显狼狈,双眸之中更是惊恐神色。
玄气屏障早就破碎,整个人更是坐在地上。
呼呼呼!
他大口大口喘息着粗气,目光死死盯着眼前漫天长剑。
只要云清稍稍挥手的话,他肯定必死无疑。
咕咚!
云飞喉结动了动,这是他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的。
那个曾经的废物,如今竟然这般强大,自己在其面前根本没有任何反抗之力。
这要生死对决,现在他还能坐在地上喘气?
“云飞堂兄,你服吗?”
这十几年的隐忍,早就让云清看透了人性,不说变得形同钢铁一般冰冷,起码不是谁能轻易改变的。
云清虽然不会杀了云飞,并不代表他不会废掉对方。
倘若时刻被一条毒蛇盯着,恐怕任谁都会感到不安。
望着云清眸底深处的寒芒,云飞双手狠狠抓着比武台。
他的五指已经镶嵌其中,鲜血将其手掌染红。
不甘!
愤怒!
怨恨!
在云飞的脸上变化。
“呵呵!”看着云飞许久没有说话,云清笑着摇摇头,“堂兄,看来你对我的怨恨不轻啊。”
云清嘴里说着,并未去看云飞,而是将目光望向众人。
“曾经我跟你这又何尝不是这样?”
“十几年!”
“呵呵!”
“这十几年时间,你可曾知道我是怎么度过的?”
“堂兄!”
“你体会到这些年心情了吗?”
云清像是在跟云飞说话,又像是跟众人说话。
很多人听到这话,他们竟不自觉低下了头。
羞愧!
歉意!
恐惧!
各种表情同样掺杂在一起,让他们满脸涨红。
换位思考,要是他们被别人欺辱,心里同样不愤。
如今云清恢复实力,又如何对待他们?
他们后悔了!
有的更是忍不住朝自己脸上来了几下。
该死!
他们怎么就这点格局,手为何这么贱?
别说是他们……哪怕云飞深陷地面五指都不自觉松了松。
曾经的他……无不是前呼后拥,宗门弟子人人敬畏,自己何时受过此等屈辱?
现在屈辱一夕而来……他无法接受,甚至对云清内心充满无尽杀意。
如今呢?
云飞认为自己错了。
是啊!
自己不过败在对方手里,就无法接受这种打击。
十年!
这十几年对方又会对自己的怨恨达到什么程度?
恐怕想将自己挫骨扬灰吧?
这时候,云清挪动目光……望向不远处云龙。
“在我看来,一个人强大,并不能表现在同门师兄弟身上,让同门师兄弟怕你,不是真的怕你,让你的敌人怕你,才是真的怕你。”
“就算你实力很强,天赋异禀,那又能如何?倘若有一天,同门师兄弟都离你远去话,哪怕你变得人人敬畏,终究没人与你分享。”
“呵呵!”
云清像是在自嘲,又像是嘲笑他人。
“不知各位有没有发现?每个宗门强大,无外乎的根本就是众志成城,唯有如此才能保证一个宗门强盛,更能长治久安发展下去。”
“同样!”
“一个强盛宗门没落,跟他们内斗是分不开的,有人但凡生出异心,必会影响家族团结,对于影响家族团结的人,我们是憎恨的。”
“这种人就算给他活命的机会,也要让他永无翻身之地。”
“不知诸位感觉我说的对吗?”
“……”
不远处的云龙听到这话是格外刺耳,但他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心里五味杂陈交融一起。
一时间,场面竟陷入沉默。
每个人都在沉思……耳边更是不时回荡云清声音。
一息!
两息!
三息!
直至时间过去十息,云清转身走到云飞面前。
“堂兄,最后问你一遍,服吗?”
云清已经给了云飞足够时间考虑,倘若他在没有任何改变话。
他会留对方一命……
不过!
云清眸中透着厉色,他不介意废掉对方修为。
如此,就算宗门养他又有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