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
直至一张小脸凑到自己面前。
棠月有些好奇，好奇的凑到白陌面前，却看到那好看的双眸略显失神。
这或许是她第一次见到白陌失神吧。
也是第一次，在这个女孩身上看到名为“悲伤”的情感。
她没有开口，没有安慰，甚至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
她只是在白陌有所察觉之时，与之对视，流露出一个微笑。
一个没有那么多烦恼，没有那么多情绪，平淡而又懵懂的笑。
“呵……走吧。”
白陌的心情平复了一些。
心中那股莫名的悲伤也被其压下。
她们爬上了大教堂的顶端，在这里，能够看到整个小镇最广阔的样貌。
“呼~终于上来了！
大教堂的屋顶已经破了，并且从这个情况来看，其余落脚点也不怎么结实，随时有二次塌方的风险。
不过棠月有信心可以保护好白陌。
开玩笑，连这种情况都应付不了，那A级女武神未免就有些太废物了吧？”
“小心。”
拉着白陌，她不肯松手，生怕她的白姐姐会不小心受伤。
“放心吧，我没那么脆弱的。”
看懂了面前之人眼中的小心翼翼，白陌有些哭笑不得。
自己在棠月心中，还真是弱不禁风呢。
不过好在，这期间没有任何意外。
她们成功站在了最高处，坐在了房檐之上。
“唔……”
可看着天空，白陌并没有看到流星。
当然，棠月也没有。
她靠在白陌肩膀上，悬空的双脚随意而自然的前后摆动，寒风吹动的发丝下，精致的小脸之上也难免有些失望。
“没有流星……”
“……”
“我记得一个关于流星的故事。”
“嗯？”耳旁少女柔声的话语，使得她下意识回眸。
却看白陌抬头望天。
“流星自天而来，带来人们的期望。”
“站在耀眼的星辰下，我们并不孤独，因为有无数人如我们这般，期盼着流星的滑落。”
回眸，她笑着看向身旁，于棠月好奇的目光对视。
“所以，或许流星已经带着我们的期待，飞往了世界的另一个角落，夺目世界尽头之人眼中。”
“就如总有一天流星会来到我们面前，那其中，也包含了他人的期望。”
“……”
“白姐姐还真是……”她苦笑一声，靠在白陌肩膀之上闭上双眼。
“就像是在讲睡前故事一样。”
那份俏皮而又活泼的灵魂，在此刻也稍显寂静。
“明明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可白姐姐竟然还拿对付小孩子的方式来哄我。”
不过说罢，她却又在停顿过后，笑了。
“可，我喜欢，也愿意被骗，更相信白姐姐口中的童话。”
不知不觉间，她睡着了。
靠在白陌的肩膀之上。
睡梦之中的她并未感到寒冷，甚至偶尔还会轻声开口呢喃。
“明天，一定会更好的……”
她自然不会感到冷，白陌身上散发的热量，足以让她美美地睡一觉。
可……那终究是暂时的。
“人们总是会期待明天。”
身后，熟悉的声音由远及近。
灰蛇。
他一直都在，也从未离去。
只要白陌需要，他便会来到她的身旁。
“人们总是固执的认为明天会更好。”
“坚定的认为，雪会停，雾会散，流星也终会划过。”
“呵呵……”
夹杂着些许沉稳的笑声中，那面具之下的眸光看向白陌肩膀之上的女孩。
“可……明天又在什么地方呢。”
“当一觉醒来，明天成为现在，那么……”
“我们是否还会去期待明天？”
这是嘲讽？还是单纯的叙述？
不知道，棠月的想法太过天真，天真到认为明天的阳光会更暖，天空会更蓝，流星也会自天空划过。
可……
在这里是没有明天的。
那些美好的幻想，也注定只会是幻想。
轻轻的，白陌将正在熟睡，脑袋即将自肩膀擦过的少女扶正。
并笑着抬起头看向远方。
“灰蛇。”
“嗯？”
“我们是第一次在这么高的地方看风景吧？”
“是的。”灰蛇的回答依旧如此，和善如年迈的老者，平淡如落笔的诗人，恭敬……如一位管家。
“那……再陪我看一会风景吧。”
夜晚的风吹动了她耳旁的发丝，也让侧目的灰蛇，看到了身旁少女那舞动发丝之下，若隐若现的微笑。
“这或许……是最后一次了。”
……
“嗯——啊~！”
“睡的好爽！”
不知何时，棠月醒了。
她睁开双眼，发现天已经亮了。
自己躺在屋内，暖气没打开，身上的被子也很单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