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来，那个丫头来这里大闹了一场。”
扫视废墟之上一望无际的旺旺小甜饼，年迈的老人对祂如此开口。
“……”
“怎么?有心事?”
或是祂的沉默让老人捕捉到了一些细微的变化，本是随意的话语中却也多了少许疑惑。
“我该惊讶吗？全知全能的你……竟然也会有心事。”
（顺手打开旁边的抽屉）
我瞅瞅，烟记得一般放在……
嗯？没有？
“……”
“大哥，烟都被那个丫头扔河里了，要吸自己买去。”沉默许久的祂给予的第一句回应，并非是老人先前的疑问，而是看到其翻箱倒柜时的无奈。
“诶?”
“这样吗？那太可惜了。”
虽然嘴上这么说，可这老登收手时还不放弃的再瞅一眼空了的烟盒……
确定真的没了后！这才是失望转身。
“看来，你和那丫头相处的很不错，是一个很活力的孩子，不像我那个……”
（摇头，叹气，合上抽屉……顺一包茶叶。）
双手背后，老登宛若什么都没发生一般闲庭信步的走到其身后。
恰在此时，空间通道内一个熟悉的黄毛从其中掉了出来。
“呦，瞧瞧，那边已经谈完了。”
“那丫头行动倒是挺快的，有你的几分样子。”
“……”
短暂将目光从惨不忍睹的现场移开，中年人帅气的侧脸之上看不出多余表情。
也并未因大哥的一句调侃而产生多余的情绪波动。
掏出手机。
“喂，市医院吗……”
有人受伤拨打急救电话是一种美德，也是一种善举。
额……如果祂没有在放下手机后，随手将昏迷之人如拎小鸡一般扔到一个十三手爆浆的真皮沙发之上的话……
那应该还算挺善良的。
至少亲民，不是吗？
可若你要问祂，或是祂们为何如此……我是说这种朴实的感觉。
额……
或许正因自己想，一个念头就可以做到很多事情，祂们才会想在一些问题上亲力亲为。
将自己放在人类的位置，那些繁琐的，让许多人看到都会头疼的工作，却反而让祂们更想用自己的双手去做。
用自己的耐心，去完成它。
那或许并不会迎来什么，可不管是开出租，飙车，或是收破烂，做奸商。
祂们不需要这些，可这……是祂们的生活。
是可以被称为“人生”的……人生。
“我看看……”
捡起地上一个车门。
“可惜了，二手的面包车，这可是稀罕玩意。”
抬眸，双眼之中展现了与祂老迈之躯完全不符的深意。
“所以，你是怎么忽悠人将二手面包车当垃圾卖给你的?”
“该不会作弊了吧?”
作弊，指的是不做人。
“一对年轻的新人。”抱起盖子都不知道飞哪去的洗衣机残骸，将其放在秤砣之上，中年人头都不回。
“买辆车约定一起为共同的未来努力，却最后还是没能经得住时间的考验。”
来到车前。
“这辆曾经的寄托，现在的遗憾……”
拍一拍前机盖，发出咚咚的轻响。
“若我不收，它也会出现在垃圾场，只不过是以废铁的身份。”
“……”
老人看了一眼如今也已成废铁的遗憾，以及自己手中的遗憾大门，摇头苦笑。
“人类总是这样，将自己的过失归咎于时间的不足，规则的不公，或是回忆中的某一个往昔。”
“可这个世界哪来那么多事，抓不住再多的时间也只会迎来一个结果。”
“不懂得珍惜再美好的往昔也只会是过往的回忆。”
“规则……”
深邃的双眸看向天空，宛若是回忆起了为人而看到的一切。
“人类有自己的规则，可那显然不能满足所有人。”
“所以……如果老三在这里，祂又会怎么想呢?”
“……”
“大哥说的是曾经的祂，还是现在的祂……”
老二的回答，本是很流氓的行为，可此时，却让这位掌握规则的存在，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用问题来回答问题，你知道的，这不对。”
可……祂却也仅仅只是开口，其中不包含任何的说教。
“时间会改变一切……”
“可人类或许永远都不会知晓，时间自己，也是会改变的。”
“说到底，这么些年过去了老二你反倒是我们之中完全没有改变的。”
“还是如以前那般……安静。”
“可那没有意义。”从地里刨出一个还算是完好的马桶，这位处事不惊的记忆之神侧脸之上，少有的浮现了对一件既定事实的蔑视。
“是啊，没有意义。”对此，这位老人很赞同。
“如果是以人类的习惯，我们的交谈到此，也是时候回忆往昔了。”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