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千年啊!
不是一年,不是百年。
他整整活了差不多一千年!
没人知道他那么多年是怎么过来的,上打不过梅林,下干不过那四个混蛋,中间还有一群和他不是一路的人。
海尔波抹了一把辛酸泪。
别说是他了,就算是梅林和另一方的亚瑟王,有哪个不想死的,不然也不会出现分歧,两人决裂。
“所以,你们都想死?”阿塞斯冷不丁出声道。
海尔波恹恹点头,“也许吧。”
反正他是活够了。
要不是死不掉,他早就给自己挖好坟墓,躺进去等死了。
“有人追求永生,不惜分割自己灵魂,有人求死不得,煎熬度日,小子,你说是不是很讽刺?”
海尔波变回人,走到桌边,给自己和阿塞斯倒上茶。
阿塞斯端茶杯,很给脸地喝了一口,“我以为你们不会……”
“不会什么?不会厌世?”海尔波不屑嗤笑。
似乎是觉得太好笑,他笑得越来越大声,笑声凄厉而惨绝,阿塞斯摸了摸手臂,静静等待他笑完。
笑累了,海尔波又回到半死不活的状态。
“小子,你太高看我们了,我们活得再久,实力再强,也还处于人类的范畴,只要是人类,就无法真正突破寿命极限,你知道为什么吗?”
此时的海尔波如同一位真正的长辈,循循善诱的教导。
阿塞斯思索片刻,不确定道:“因为孤独?”
海尔波赞赏点头,“你要怎么说也对,说的再详细点,就是人类有情感,情感会让人类在漫长无止境的岁月流逝里,对世界逐渐失去新鲜感和归属感,产生厌世的悲观情绪。”
他边说,边苦笑。
“可以理解,一件事做多也会厌倦,更何况是无止境的岁月。”
见海尔波情绪不太好,阿塞斯顿了顿,又说,“那你都活腻了,上次我不小心打你一下,你怎么念念不忘那么久,死你都不怕,痛怕什么?”
听到这个,海尔波瞬间忘了伤春悲秋,恶狠狠瞪向阿塞斯,放声怒吼。
“你听清楚了!我是活腻,不是犯贱!别给我混为一谈!!!”
“我知道我知道,你别急,我就是说说,没别的意思。”阿塞斯连忙打哈哈给自己圆场。
海尔波面无表情,给阿塞斯一个你最好是这样的眼神,然后话锋一转,“你应该已经见过伏地魔了?”
“我见到他了,他……和以前好像有点不太一样?”
海尔波对阿塞斯虚头巴脑的试探很不屑,“不用试探了,我可以明明白白告诉你,我在他身上动了点手脚。”
“我甚至可以告诉你,让他保持冷静的仅仅只是我一点点悲观情绪。”
“现在你明白了吗?”
明白了,永生会得抑郁症。阿塞斯暗暗腹诽。
海尔波哪里看不明白他在想什么,嘲笑道:“你现在比我们又好到哪?”
“好不到哪。”阿塞斯自嘲。
两人对视一眼,莫名有些惺惺相惜,说到底,都是身不由己。
“算了,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但是别把西弗扯进来。”
海尔波不耐烦摆手,“我还能针对他一个小辈吗?啧,有人来了。”
两人看向门口。
门外的卢修斯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觉得有点冷,旋即想到伏地魔的命令,他更冷了。
“笃——笃——”
再怎么不愿意,卢修斯还是敲响了房门,正想开口表明身份,却后知后觉发现伏地魔没告诉他海尔波的名字。
不知道名字,他该怎么叫?总不能直接叫蛇吧?
如果真的这样做了,他毫不怀疑知道伏地魔会给他一个索命咒。
“好吧,反正没人知道。”
卢修斯嘀嘀咕咕,随后提高音量。
“主人,另一位主人在等你。”
海尔波重新变回蛇,“你自己走吧,我要去看看我的作品。”
阿塞斯恰好走到窗边,还没打开窗,就听到海尔波对伏地魔的称呼,诧异回头,“你的作品?”
“别忘了,魂器是我研究出来的。”
海尔波回答完,嘶嘶给出信号,门外的卢修斯推门而入,同一时间,窗边的阿塞斯没了踪影。
……
斯内普今天难得出来采购。
天气骤冷,温差太大。
霍格沃茨感冒和发烧的小巫师数量呈直线上升的趋势,他把所有库存炼制完,都供应不上校医室。
没办法,只能自己出来买。
“愚蠢、没有脑子、冷都不知道穿衣服还要去打雪仗的巨怪!与其浪费魔药,还不如把他们全部关在城堡,限制他们不经大脑的行为。”
斯内普怨气冲天暗骂,周身仿佛围绕着实质化的黑气,每进去一家店,都把里面的店员吓得一个激灵。
手忙脚乱把斯内普要的东西准备好,也不讨价还价,只求他快点离开。
毕竟英国魔法界的巫师入口实在不多,魔药教授又从业十多年,教出十几届学生。
那些店员有一大半都受过魔药教授的压迫,是他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