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说就不说,凶什么。”林育明不停的嘀咕吸引回了陈讲郎。
阴沉着脸,陈讲郎使出一道柔风将林育明推远了三丈,看向神色莫名的姜珣。
“你刚才看到了天象。”陈讲郎肯定地对姜珣说,“但天象可不是靠运气修习的。”
看着陈讲郎远去的背影,姜珣觉得陈讲郎也不是那么不近人情。
据陈讲郎所说的对玉简中记录的天象解读一番,姜珣确认了那抹绿色是来自东海的投影,托陆晓星的福,姜珣拿到了东海的详细地图。请教了几次陈讲郎,姜珣得知那投影在一处名为镜海的地域,因其在近千年的记录里都风平浪静而得名,是很多航道的交通之处。
但镜海上无有岛屿,只有众多海船勾连而成的海市,四通八达热闹非凡。了解到这里,姜珣再次熄灭了去东海的念头。在众所周知无有陆地的海域里有一片只有自己看得到的林子,可不是现在的她有资格前去寻找的机缘。
姜珣拿出《辨六气书》,这是她唯一有的功法原本,凭冥冥中的感觉,她觉得不论是梦还是天象异常都与这本书有关。
姜珣是依靠注解磕磕绊绊地修行了此秘术,但古书内里的两页纸随着相应的六气注入,似乎显现了一些不凡之处,虽然在姜珣眼中只是这本古书显得愈发古朴破旧。
但若是以灵识为眼,这两张纸都渐渐变得黑了,好似黑色才是其本色。
……
“姜珣!你听说了吗?之前参加外门小比的钱开悟师兄成功筑基了,不仅如此,他还与内门的赵东均师兄合力击杀了云台山脉深处一只近乎金丹的搬山猿!”
清净阁里,秦师未至,弟子们三三两两地聊了起来。
“啊?明明王童师兄是最后胜者啊。”
“王童师兄进了竹海谷就没见出来了。”
“开悟师兄灵文用得那么好定然是天赋更好的!”
许是外门小比就在眼前,相比于依人国神鸟、禅修动荡、东海局势,以王童为首的几位师兄师姐更受学阁弟子关注。
“说不得是赵东均师兄厉害,钱师兄只是恰巧收了尸呢。”
“开悟师兄都筑基成功了,徐师姐也快了吧?雪莹,你有没有听到关于若娇师姐的消息?”
李雪莹正要开口,姜珣就把她拉回位子上。
待众弟子俱都正襟危坐,讲台上的秦师脸色才舒缓下来,隔空点燃香炉,缓缓开口:“今日讲黑棋观。可有人知晓黑棋观?”
“黑棋观是六观之一,但离群索居,山门设在东域南部的一处山谷里,传承涉及尸鬼道,颇为奇诡,曾在一千五百年前出过一位号漠弈子的飞升大修。”
摆摆手令冯行简坐下,秦师点了点头:“不错,这些话五百年前说还算可以,可有人知现在的黑棋观如何了?”
闻言众弟子踊跃地说着各自谣传的传闻。
“黑棋观的弟子常常劫掠凡人白事以养尸,周边的凡人苦不堪言。”
“黑棋观尤爱在东海战乱中煽风点火,双月岛长达十年的战斗就是黑棋观促成的!”
“黑棋观的弟子光明正大的修习魔道秘法,各个黑气缠身、相貌丑陋!”
“黑棋观历任观主都号黑棋真人,听闻这代黑棋真人年方四百,喜爱……纸人。”
……
“肃静。”秦师看向说出“纸人”二字的李雪莹,“你对纸人有何见解?”
“纸人是凡间白事所用,有修真者以此为躯视作傀儡。”
秦师摇摇头,感叹道:“纸人可是修真百艺之一,与傀儡还是有些不同的,与偃师倒是相类。黑棋观便有一个扎纸匠的传承,可修至明神之境。”
“秦师,这般旁门之法也能修成明神真人?”有弟子发出疑惑。
“自是可以,当下便有一位彩甫真人凭此明神,若不是传承有缺,或许能至飞升之境。”
底下弟子面面相觑,来自凡俗的弟子都见过纸人,那般粗陋的纸躯和高高在上的明神真人却是联系不起来,毕竟景虚宗内的真人修的都是光明磊落的功法,即使明宁真人的荷塘再奇异,面上也是静谧安然的月下荷塘之景。
“彩甫真人,你可听闻过?”书案角落的弟子玉牌上是各弟子在探寻消息。
“没有。”姜珣隐蔽地轻点了下玉牌看向老神在在的秦师。
“彩甫真人本是民间扎纸匠,被黑棋观收入观中作守尸之人,其在山上无事便扎纸人解闷。被收为弟子后仍旧不忘扎纸人。修真者的纸人可不同于凡人手中的纸人了,虽惧火,但可谓是栩栩如生,与常人无异,辅助战斗用处颇多。
纸人原是在白事中作告慰先人之用,多是金童玉女、仆从侍卫之形。但照月城的一位纨绔说了一句‘非美若天仙之人不收’,于是黑棋观弟子便进言请彩甫真人制作美貌男女。如此活灵活现的艳丽纸人便在黑棋观和照月城中流传开来,却不是用来烧烬、斗法,而是红袖添香、用作人形傀儡,成了一股风尚。”
“家族子弟就是玩物丧志。”姜珣听到方落星在暗暗牢骚。
“今日我要说的便是纸人之祸——黑棋观向照月城宣战!”骤然间秦师用上了“声洪如钟”的术法加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