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镇抚司门前。
左右的士卒列队整齐,全然看不出这里昨夜发生过什么。
偶尔有好事的百姓躲在远处想要看看情况,却也在一会儿后带着失望离开。
车轮压过青石路,马车缓缓地停靠在门前。
门帘被轻轻掀开,法如镜缓步从马车上走下来,折腾了一路的她在落地时脚底不由得一软,被身后的云清搀扶着胳膊。
趁着周围人不注意的白了云清一眼,法如镜的耳垂略微有些泛红。
她着实没想到云清居然这么能折腾,路上这两刻钟让她几乎一点儿不得闲,好几次差点被驾车的女士卒察觉到不对劲。
“法千户。”
守在门口的士卒快步跑过来,朝着法如镜拱拱手说道:“陈千户连夜送来一封信,放在书房,事关昌州之变。”
听到这句话的云清倒是没有太多意外,毕竟游戏的开场就是由劫天牢和昌州之变共同开启的。
不过原剧情里是在昌王起兵同时,西厂才派人劫天牢的,眼下显然后者是被提前了。
昌王曲庸是被封在昌州的一名异姓王,他在暗中谋划势力多年,计划起兵自立。
结果此事被他的手下暴露,引得锦衣卫直接派人前往昌州秘密调查。
受到惊吓的曲庸恍若惊弓之马,直接以讨伐东方截昏庸为名,临时提前生变。
随后大怒的东方截大手一挥,将帝都内许多曾经与曲庸关系亲近的臣子解决了一大半。
渔翁得利的西厂趁机扩充了自身的权利,权柄也逐渐超过东厂与锦衣卫。
不过如今倒是已经没有可能了。
与此同时,这场动乱也让东方离火布置多年的人手能够占据许多重要位置,彻底获得争夺皇位的资格。
不过眼下这些事情都还并未发生,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都认为一向性格不喜争抢的曲庸不会做出这种事情。
“嗯,此事重大,先等镇抚使回来再说吧。”
法如镜在闻言后先是眉头轻蹙,摆摆手示意云清跟在她身后,随即迈步朝着里面走去。
跨过眼前的门槛,走在法如镜身侧的云清偏头看向天牢的方向,还能看出有些许淡淡的黑烟正随着微风飘向天空。
“应当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恢复。”
跟着瞥了一眼天牢的方向,法如镜转向长廊的右侧,显然对于被破坏的天牢没多少兴趣。
瞥见迎面走过来的一队巡逻的士卒,她随口出声问道:“昨夜那东厂的太监呢?”
士卒停下脚步,拱拱手回答道:“正在暗牢中接受审讯。”
“嗯。”
闻言的法如镜微微颔首,随即加快脚步,跟着开口说道:“那太监最多只是个小喽啰,恐怕也得不出什么信息。”
瞥了一眼身后走远的士卒,云清忽然伸手抓住法如镜的手腕,轻笑着跟着说道:“不过总要试一试,万一能挖出些什么呢。”
被忽然抓住的法如镜没有任何抵抗,目光下意识的环顾一周,跟着冷哼一声道:
“错了,是让你见识见识我锦衣卫的手段,以后想办法别落在我的手里。”
听到这番话的云清转过头来,看着法如镜看似平静的表情,凑近了一些低声问道:
“那不知锦衣卫的手段与我的手段相比,哪个更讨法千户的欢心啊?”
法如镜转过头来,微微眯着眼睛,手腕猛的一转,想要反过来捏住云清的胳膊。
察觉到她意图的云清反应也很快,连忙用小拇指勾住她的指头,两个人在一番纠缠之下一时间成了十指相扣。
然而就在此时,又一队士卒从前面的廊道转角处走过来。
“来人了!”
这时候的法如镜心中不免慌乱起来,用了些力气想要把右手抽回来。
可云清却始终没有松手,反而抓着法如镜的手放进自己怀里,紧跟着轻轻抬起她的胳膊,做出一副搀扶着她的样子,然后说道:“法千户不必慌张。”
此时那一队士卒已经迎面走来,法如镜只能强行让自己平静下来,眸子带着一股淡淡的威胁瞥向云清,却被云清嘴角的笑意随意化解。
即将擦肩而过的锦衣卫士卒自然也注意到了两个人的动作,不过他们倒是没有多想,反而停下脚步,拱手关心道:“法千户身体不适?可需要我等去请医者?”
“不必,只是有些累了,有云公公在便足够了。”
最后的一句话,法如镜几乎都是冷冰冰的从嘴里冒出来,跟着摆摆手示意士卒继续巡逻,自己在云清的搀扶下往前面走去。
十指相扣的手指继续揉捏着法如镜的肌肤,云清轻笑着低声问道:“如何,我的服侍还是不错的吧?”
闻言的法如镜又瞥了一眼云清,沉声反问道:“那你平日里就是这么服侍皇后娘娘的?”
“这……”
这个问题让云清的声音一顿,再度反问道:“如镜莫不是吃了皇后娘娘的醋?”
“我吃醋?”
法如镜忽然的停下脚步,跟着侧过身来面对面的看着近在咫尺的云清,然后抬手轻轻推了一下云清。
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的云清就这么向后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