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你莫气,今天若枫远远看见防风小姐进了大少主的房间,我去的时候又亲眼看见她的侍女的衣角在那屋后一闪而过,所以才……”我小心翼翼地,终于把我一直不知该从何说起的事情慢慢透露出来。
涂山璟沉吟片刻道:“女子名节是大事,若没有确切的证据,这种事我不好轻易下定论。这样,你这就随我去防风小姐那里,我探一探。”
我一听,这不就是要打破原有的时间线,让他们提前见面了吗?不知道会不会有蝴蝶效应,牵一发而动全身,从而改变后续许多环节呢?到底是福是祸呢?
见我踌躇不语,他问道:“怎么了?你不敢去见她?你放心,有我在,她不敢对你怎么样的。”
我心一横,抬头回道:“敢!我们这就走吧!”
路是人走出来的,若事事小心翼翼,畏首畏尾,说不定错失良机,不如放手一搏,争那未知的可能。
我便随他一路走到了府内一处偏院,这偏院平时不怎么用,此刻倒是被收拾得干干净净,想必涂山太夫人是花了好一番心思,使唤了不少仆从丫鬟的。
守门的小厮见涂山璟领着我来,赶忙行了一礼,说道:“见过二少主!请二少主稍等,容小的进去禀报小姐一声。”
涂山璟点点头,那小厮便飞也似地跑进去了。
涂山璟问另一个剩下的:“你们在此守卫,之前可曾见过防风小姐外出?”
那守卫答道:“回二少主的话,未曾。小姐从太夫人那里回来以后就没出去过,天儿不好,雨下得大,想必她是在里面歇着了。”
说话间那进去报信儿的小厮又跑了出来,做了个请的手势:“二少主,姑娘,请吧。”
涂山璟大步流星走进院内,在主房外躬身一礼,朗声道:“防风小姐有礼了。在下涂山璟,不知小姐前来,有失远迎。本是要奉奶奶之命给小姐接风洗尘的,因为大雨耽搁了,特来给小姐赔罪。”
那房门“吱呀”一声开了,我抬头一看,喧昼换了身湖水绿的衫子走了出来。
她走下台阶,屈膝回了一礼,款款答道:“奴婢喧昼,是防风小姐的贴身丫鬟。多谢涂山二少主,只是小姐本就是顺路来送酒的,不巧方才得了府里的飞书,说有急事,已经先回去了。我留在这里收拾东西,待会儿收拾完去禀了太夫人也就回去了。事出突然,还望二少主莫要见怪。”
涂山璟听罢,和我对视了一眼,又道:“多谢你。不知是何事那么急?可需要涂山氏的帮忙?”
喧昼摇了摇头道:“小姐没说,只是看过以后神色很匆忙,嘱咐了我几句便走了。等我见了她传一下话,如果需要帮忙,再来请少主。雨骤夜寒,二少主还是请早点回去休息吧,莫要因为跟奴婢在风中说话着了凉,奴婢担待不起。”
涂山璟笑了笑,点点头:“晓得了。那回头替我问你家老爷少爷和小姐好。”说罢他一转身,便往门口走去了。
我看了喧昼一眼,见她躬身行着礼,却抬头偷眼瞧着,被我抓了个正着。
目光相对,她很心虚似的,马上垂下了头。
我也屈膝一礼,转身跟上涂山璟。
出了院门,我便问道:“少主,守卫说没见小姐出门,那防风小姐是躲在屋里面吗?”
涂山璟摇了摇头:“屋内没有别人的气息,确实只有喧昼自己。”
我奇道:“她竟真的走了!”
“是,她走得很蹊跷,喧昼更蹊跷。”涂山璟侧过头看着我说道。
“公子相信了?”我喜道。
“她虽然换了干爽衣服,但是刚才她下台阶的时候,我看见她的鞋子湿透了,又是水又是泥的。这么大的雨,若真像守卫说的,防风小姐没出门,那么她作为贴身丫鬟,也是在屋内相陪,断不会自己跑出来淋雨的。此时防风小姐又不告而别……”涂山璟一边思索一边回道。
我暗中窃喜,他俩没见上面,时间线没动,涂山璟又相信了防风意映有蹊跷,真是天助我也啊!
我赞道:“公子心细如发,目光如炬,真是哪个都逃不过你的火眼金睛!”
他抬手点了我的鼻子一下:“又来给我戴高帽!早都说了,我不是孙猴儿!”
我受了这一点,这回明着笑了笑。
他见我笑,也笑道:“不过这里还有一处疑点,不知你发现了没有?”
我抬头看他:“奴婢愚钝,还望少主指点~”
他被我逗得笑得更开了,回道:“你又演上了。你想想,无论是你去大哥那里,还是我们到这里来,所知之人甚少,但是防风小姐都能躲开——”
我一拍大腿:“有人给她提前通风报信!”
他点点头:“正是。而且这人,恐怕就在我们院中。”
我笑不出来了,这一茬又一茬的细作和监视,打都打累了。撅了撅嘴问他:“那公子心里可有数啊?是谁?”
涂山璟一摇头:“我还不清楚,得等我们回去查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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