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南归憋了一肚子的火,从御书房出来后便径直来到了东宫,求见太子殿下。
桑陌没在,小福子低眉垂目,大殿里的两个人都长久的静默着。
终于,燕南归还是气哼哼的出声道,“殿下,微臣是来给您送腰牌的,此事了解了,臣也用不到了。”
他说完,将李君昊几天前给他的那块腰牌送了出来。
李君昊看了他一眼,心中也很是郁结,费了这么大的劲,最后却是这样的结果。
“不行,王涿那个老匹夫……”燕南归突然霍得站了起来,皱着眉头说道,“微臣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殿下可是有什么好办法吗?”
李君昊还没有说什么,他身后的小福子便连忙谴退了左右,还让人将门也都关上,只留下自己一个人在殿内伺候。
李君昊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手指在袖子内轻轻的摩挲着拇指上的扳指,缓缓地走到了燕南归的身前,看到他愤怒到极点的样子,这才轻轻的吐了一口气,说道,
“你得知道,王涿做了这么多,究竟是为了什么,为了谁?”
一句话,让燕南归紧皱的眉头便松开了一半,他抬起眼看向了李君昊,就听他继续缓缓地说道,“他最在乎的那个人,他的弱点是什么?”
“对啊,”燕南归刚才是被怒气冲昏了头脑,在御书房里又当场被王涿气的半死,此时才算是找回了自己的脑子。
他一拍脑袋,跟着李君昊的思路便发散了开去,“殿下,微臣明白了,微臣这便走了,多谢殿下。”
他说完转身就要离开,走了两步又折了回来,将那个腰牌又揣进了怀里这才风风火火的离开了。
李君昊有些头痛,燕南归很多时候都是聪明的,思路也很清晰,就是生起气来的时候,便有些迟钝了。
不过想想,这一局自己似乎是输了,不过好在对方也没有占到什么便宜。
王涿已经卸下了翰林院学士的位子,算是回家去养老了,便也免去了此次事件对他的处罚。
他损失了一个卓管家和自己的职位,保住的便是王家的满门荣耀,以及李君泽安王的位置。
小福子这时快步的从外面进来,向来是刚刚送了燕南归出东宫,却是带来了桑陌让人捎进来的信件。
李君昊展信,嘴角不自觉的便勾起了一丝弧度——他们在外面与李君泽他们的信息大战,似乎是占了上风。
没有想到,顾寻薇竟然有这样的能力,将京城中所有能够整合的传播渠道都利用了起来,直将对方打的毫无还手之力。
看来自己这次又得去申请一个“黄金万两”做为赏赐了,即便是忘语楼不挣钱,就靠着这些赏赐,自己也能够分到不少的银子了。
李君昊此时还没有意识到,一直不怎么看中银子的他,现在似乎对银子也产生了一些兴趣。
顾寻薇正低头沉思,白芷刚刚回来将外面的消息给她描述了一遍。
顾寻薇是真的没有想到,这次顾琼思他们让诚信坊传播的消息竟然是关于吏部尚书司茂德家里的事情。
虽然将关键的因素都做了变动,但是桑陌一听便听了出来,他气愤的说道,“这个事情应该说的是司尚书家里的事情,不过杜撰的成分太多,已经与真实的事情相去甚远了,但是,”
“即便是这样,那些了解司府的人,肯定一听便能够知道这是司尚书府里的事情,尤其说后院有个望月亭、嫡女为后的那些事情,他们果然可恶。”
顾寻薇听到桑陌如此说,便知道了他们的用意,他们为了引起人们的关注度,在这些信息里加入了嫡庶、背叛、甚至还有卖官等元素,至于哪些是真、哪些是假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诚信坊的传播途径是什么?”顾寻薇有些不解,一个当铺,是用什么渠道传播这些消息的呢?
白芷想了想,没有回答上来,桑陌开口说道,“应是他在京城的三处分号,客人中不乏喜欢打听事的,加之他们刻意地传播。”
“那三家分号分别在商街的东头、西头和城南,再加上诚信坊四家,每日的客流量其实也是很客观的,长时间的相处,他们也有一些老主顾,给些好处也会帮他们做些事情。”
顾寻薇听后有些皱眉,这样的传播途径,甚至大理寺都无从下手,只能从别的地方想办法。
“太子殿下手中,可是有人家中与司尚书的家中有几分相似的?哪怕有一个点能对得上也好?”顾寻薇问桑陌,她的语气有些犹疑,甚至还没有想好后面要如何做。
“若说相似的话……”桑陌话说了一半,开始在脑海中搜索起来。
顾寻薇此时又补充道,“要官职不太高的,脾气不太好的,平时便喜欢四处惹事的那种人。”
桑陌目光都有些直了,他也不再在脑海中搜索了,直接便说道,“谢夫人,您觉得我合适吗?我怎么觉得您就是在说我呢?”
“你别的条件都符合,只是与太子殿下的关系太近,不合适掺和进来。”顾寻薇直接开口拒绝。
“那就只有正六品内阁侍读于思聪了,他可是太子殿下的死党,做什么事情都唯殿下马首是瞻,而且好巧不巧的,他家的后院里就有一个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