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搀扶,他竟是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顾氏族长顾明远,虽然已经年逾花甲,但是平时身体硬朗精神矍铄,看到顾梓瑜如此,一脸吃惊的问道,“梓瑜,你……这是怎么了,前几日才刚刚听说你身体有恙,怎么竟然会如此严重?”
顾梓瑜无奈的摇头叹息,苏氏在一旁也是唉声叹气,“谁说不是呢,本来还什么事都没有,也以为就是普通的风寒,谁知道竟然会是这样的严重,哎……”
“大夫怎么说?”顾明远接着问。
“大夫说就是身体虚空太多,最近又是连日阴雨,这才将体内湿邪引发出来,吃几副汤药也便好了,可是,这都已经小半个月了,却是一点儿也不见好。”苏氏回答道。
顾梓恒听了苏氏的话大感意外,吃惊的问道,“大嫂,大哥这样,您怎么也不提前告诉弟弟一声,我和你弟妹肯定早就过来照顾大哥了。”
杜氏也连连点头,有些话她已经憋了许久,此时便也无所顾忌的说道,“大嫂啊,虽然思儿做出了糊涂事,但是咱们两家可一直都还是亲兄弟啊。”
苏氏脸色立刻便不好了,没有想到这个时候,杜氏竟然会提起顾琼思做的那件事情来。
顾明远也瞪了杜氏一眼,“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你现在提那个做什么,我们还是坐下来好好的商量商量,咱们顾家香铺接下来应该如何打理,才是正事。”
顾明远的话说完,不光苏氏的脸色不好看了,顾梓瑜的脸色也不好看起来,嘴里却终是说道,“香铺?香铺有什么问题吗?”
“大哥,您难道不知道么?现在咱们顾氏的十来家香铺现在效益已经下滑的厉害了,关键是口碑也大不如前,这还不是都怪薇儿在京城中输掉了那次试香大赛,加上现在大哥又是这个样子,肯定便没有太多的精力去打理香铺,咱们得想办法调整一下了。”
顾梓恒坐在了族长的下首,皱着眉头开口。
“顾氏香铺一直是我在打理,效益有没有下滑,怎么二弟反倒比我还清楚?”顾梓恒不悦的问,问完又不住的连咳了几声,苏氏连忙帮他拍背顺气。
“大哥,虽然一直是您在打理,但是香铺可是咱们整个顾氏的产业,二弟关心一下,还不是应该的吗?”顾梓恒反驳,一副好弟弟的模样。
“咳咳……咳咳咳……”顾梓瑜听完他的话,接着便是不住声的一阵咳嗽,苏氏却是听不下去了,一边帮夫君拍背,一边反问,“香铺是整个顾氏的产业?我怎么不知道,那不是我夫君这一支的产业吗?就连二弟你,身为夫君的庶弟,也是一丝关系都无的。”
顾明远听了苏氏的话,终是沉不住气,开口说道,“苏氏,你说这话可就有些过了,香方是一直都在你们这一支,但是这顾氏的香铺,可也是咱们顾氏一族的根基,不能说香方是你们的,香铺便也成了你们的了。”
这话说的,便有些不要脸了,顾梓瑜听了都有些想要笑出来,却不得不憋着,继续看他们表演。
“若是跟顾氏没有关系,为何你们每年祭祖的时候,所有的费用都是你们出?修葺祖祠也都是你们出钱?这可都是很早之前便已经定下来的。”顾明远接着说出证据,用以佐证自己所言非虚。
“那是我爷爷在的时候定下来的,因为他觉得受宗族庇佑甘愿反哺顾氏,没有想到,这还……这还将我们自己的产业搭进去了,呵呵……”顾梓瑜苦笑一声,断断续续的说道,语气里都是自嘲的意味。
“大哥,您就别这么坚持了,您现在这样,膝下又没个儿子,难道真让这些香铺拱手传给姓谢的吗?”顾梓恒有些气急败坏,不耐的跟大哥劝道。
他虽是庶子,但是也是有继承权的,没有道理十个香铺自己一个都捞不到吧?
顾梓瑜听了此话,气得连一句话都不想跟他们说了,苏氏看了一下门口的管家,看到他对自己点了点头,于是便假装伤心的说道,
“这么说,今日族长和二弟过来,是想要继承顾氏香铺的吗?”
苏氏的话说得难听,但是意思就是这么个意思,至于是不是继承,他们哪里还会顾忌太多。
顾梓恒挺了挺自己的腰杆,看了族长一眼,这才说道,“父亲走的仓促,当初他可是答应过我,要给我两件香铺的。”
这话是真是假,已经无从考证,毕竟他们的父亲已经去世很多年了,这也算是死无对证了。
“族长也是如此吗?爷爷当初离世前,也跟你说过一样的话吗?”顾梓瑜看向顾明远。
他是顾梓瑜父亲的弟弟,不是庶弟,而是同父同母的弟弟。
顾明远神色稍稍的尴尬,张了张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那父亲可跟你说过,香方是不是需要给你呢?”顾梓瑜看到族长不回答,这才又语带讥诮的问顾梓恒。
所有顾氏的人都知道,香方只传嫡传长,倒是要看看,顾梓恒要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这,这……”顾梓恒语塞,不过他很快便调整了语气,“父亲并未明说,但是想必也是会分给我几个常见香料的配方的。”
“呸……”苏氏看到顾梓恒如此不要脸的行径,终是没有再继续忍让,开口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