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马很快出了县城上了官道,速度加快,往济郡的方向快速驶去。
一路上,宋萧萧和萧煜衡不曾有过一次眼神交流,更别提说话,一个不再主动,一个从始至终安静的如同塑雕。
庆郡这边,林陌白已经身体大好,他在自己的房中收拾行囊,林凯和林母以及王小溜走了进来。
三人看他收拾行囊,就猜测到了他的意思,王小溜脸上露出一丝苦涩!
他还是要去找她吗?
“小白,你收拾行囊不会是要去找萧萧吧?”林母担忧的问出口。
林陌白对她置若罔闻,自顾自的在那仔细收拾。
林母见状,眼神求助她夫君林凯,林凯皱着眉宇,走上前劝阻道:“小白,你身为成年男子,应该知道这场交易中的利害关系,你这样跑去纠缠萧萧,会给她和她全家还有我们带来灾难的。”
然而,他的劝阻并没得到林陌白的回应。
因为在林陌的白心中,他依然是恨着他的父母的。
恨他们合起伙来骗他,恨他们不早跟他道明情况,跟他商量,恨他们连向宋萧萧最后的一次道别的机会都不给他。
两年多的真心付出,他对宋萧萧的爱,无人知道已深入他骨髓,那种忽然间失去的绝望和彷徨更无人体会。
没人为他着想,只当他是个傻子一样骗来骗去,觉得他的感情和痛苦一文不值。
林陌白的忽视,令夫妻二人感到深深的无奈,也令王小溜识相的不敢出言一个字。
林母红了眼眶,她内疚的上前说:“小白,娘知道你心里怪着我和你爹,但我们也是没办法,我们知道你把萧萧看的比命还重要,也正因为如此,我们才不敢说,就怕你不同意,不舍得,试图想带萧萧远走高飞,那我们两家人就真的要被诛灭九族了,小白,你为了一个女人,真的忍心看着爹娘惨死吗?”
林陌白听着,讽刺的笑意在嘴角蔓延,他默了默,对王小溜说:“你出去。”
“啊?哦…哦!”
王小溜知道他有话同他的父母说,她不便听,便识相的走了出去。
屋子里剩下三人,林陌白这才面对他爹娘,“你们不必再劝阻我,我无法理解你们的自私和无脑,就如同你们无法理解我心底的痛苦一样。”
闻言,林凯和林母的嘴角一抽,傻眼了!
林陌白冷冷道:“想让君王饶恕的办法并非只有送萧萧去美色迷惑这一种,你们忽略了定北王的英明与宽厚,更忽略了定北王对清廉之官的仁慈和对五州百姓的关怀。
若你们早一点带着百姓们亲自去向定北王负荆请罪,将事实情况与苦衷一一告知,再由那么多的百姓替你们求情作证,定北王一定不会杀你们。
所以对你们革职也好,流放也罢,或是看中留用,都不是你们自作主张狠心的拆开我和萧萧的理由。
你们说萧萧去了灵山寺就一定会被定北王看上,那你们如果真的不想萧萧被定北王发现,完全可以将她藏起来。
完全可以凭借你们的大义与苦衷以及真诚,凭借百姓们的说情与作证,去博取定北王的一丝不忍之情,所以你们说破天,也不能掩饰你们自私又无脑的行为。”
一番冰冷训斥的话语声一落,林凯第一个心虚的垂下脑袋去,林母紧随其后。
儿子,老爹不是没想到你说的这个方法,是你伯父。
是他觉得不可行,是他想要双重保险,是他心底里还是偏向定北王做女婿。
可惜这些话,他不能对林陌白说,不然林陌白会恨死宋先鸣的。
林母也心虚的很,现在想想,儿子说的这个办法,也确实有一线生机。
林陌白看着面前垂首心虚的父母,无奈的闭了闭眼,深深叹了口气后,他说:“我确实是去找萧萧,但不是去纠缠她,我要在都城等待科考,我要一举夺魁在朝为官,我要在她身后默默守护她。”
说完,他拿上行囊毅然决然的离开了屋子。
夫妻二人在身后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这一次,谁也没有劝阻。
由他吧,或许近距离的陪伴也能解他心底的伤痛。
林陌白走到院子里,王小溜立马凑上前去,然而还没等她开口,林陌白就说:“王小姐,林某明确告知你,即便林某不能与未婚妻相爱相守,林某也不会喜欢其他女子,你不必在林某这里白费功夫,留几分尊严给自己,林某不想再看见你。”
说完,不等她回话就大步离开了。
王小溜看着他的背影,脸上的表情从愣怔转为失落,最后化为一丝自嘲。
她轻轻叹了口气,然后一鼓作气的追了上去,想让姑奶奶的放弃,没门儿!
这辈子,我王小溜就缠定你了,你走哪我跟哪。
林陌白去都城的路线和宋萧萧走的不同,他们注定只能在都城相见了。
时间一晃,到了傍晚。
宋萧萧坐了一下午的马车有点乏累,这会在那扭来扭去的伸展筋骨,小眼神还时不时的瞟着正位上的一尊菩萨。
这家伙真能坐,几个时辰来纹丝不动,手不离书,也不要方便。
宋萧萧撇了撇嘴,撩开车帘看,外面郁郁葱葱的树